良寂微微抬头望着澄明的天空，“他真可怜，遇到我。”
他们都可怜，良寂在天空下看着自己纤细雪白的五指微笑着，这是一只干净的充满血腥的手，杀的人越多越漂亮，就像她一样活的越久越不像人。
“我会赐毒酒给你，不会让你痛苦的。”良寂重新微笑起来，伸手把自己的裙摆从犹如晴天霹雳的女人手中拿出。
良寂懒散的抬头唤了一声“暗一”，下一瞬空旷的殿内暗一高大的身影默不作声的出现。
良寂提起过长的裙子一步步缓缓走到殿门，外面守着的宫女战战兢兢的捧着鞋子为她穿上。
良寂准备走了无意一瞥看到阿福捧着衣服愣在原地，良寂歪头看他，停了脚，“那是陛下送给我的吗？”
“是，是。”阿福和小堇子看到面前人回过神，吓得托盘差点扔掉，连忙跪下头死死地埋着。
褚溪僵硬的摇着头，她荒谬的觉得面前的女人若是恢复面容，一定会恐怖的要人命。
但到底是不是因为丑陋，她不知道。
“你，你还要做什么？”她太肆意了，褚溪牙齿打着颤。
连魏家的人她都能动手，她不在乎任何花言巧语，挑拨离间，阴谋诡计，这些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自己斗不过她的。
“你有一个儿子，是太子。”
“难道你能保证他会永远爱你吗？”褚溪脖颈被迫抬起，双眸含泪冷冷的盯着她。
“谁稀罕他的爱有多久，”良寂笑着放下手，柔软的身子往软垫上一靠，“那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只要现在快活就够了。”良寂笑得肆意极了，眼眸微微眯着仿佛泛滥出夏日耀眼的阳光，“更何况在我漫长的生命里，他算什么东西？”
良寂说完这句话后就蹙起了眉尖，她有活那么久吗？跟个老妖婆一样。
褚溪怔怔的盯着她，张了张口，“我，我不信！”
“为什么害怕我？”良寂笑起来，伸手玉白的指尖划过脸上的伤口。
她喜欢别人害怕她的眼睛，那会让她有一种异样的快感。
阿福紧紧攥着木制托盘，满头大汗的回道，“娘娘天威深重，奴才，奴才……惶恐。”
良寂挥了挥手，漫不经心的踏出瑶倾宫，“送到我殿里吧。”
褚雍梧的女儿，魏明德的女儿，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司徒，还要有一个将军。
“不——！我求你不要伤害他。”褚溪一下慌了，连滚带爬的扑过去，哽咽的摇着头，“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我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娘娘，开恩啊。”贤妃瑶倾宫内的宫女全跪了下去，双眼含泪的祈求她。
一只雪白的足从榻上垂下，良寂缓缓踩在了冰冷的黑色地砖上。
褚溪慢慢爬过去跪在她脚边，声音带着凄厉的哭腔，“娘娘，您什么都有了。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您的地位，您为何要这样赶尽杀绝！”
良寂冷冷的低下头，看着跪在脚边的女人拽着自己裙角的女人，“难道留此逆种为母报仇？”
良寂撑着下巴，轻飘飘的瞟了她一眼，“知道吗？你让我觉得你很可怜，”
良寂轻轻伸出手垂下了榻，似乎想要抚摸她，“但是对不起，我会把你变得更可怜。”
良寂白皙的脖颈如一只蔷薇弯折，垂首专注的看着她，“你长的很美，哭起来更好看了，比我漂亮多了。”
“小漂亮，我想杀你。”良寂轻轻的张口，声音轻微。
褚溪蓄满泪水的眼睛澄澈，清晰的倒影出良寂恐怖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