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刚从天宫里出来的卡巴哈委员。
当时那铺天盖地的炮弹几乎移平了整片山峦，敌人的血浆更是染红了滔滔的河水。
“阿布赛克没道理拿这种事开玩笑，况且这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参谋皱起眉头思忖了片刻，眼神微微闪烁，用很轻的声音继续道，“不过这天宫真要是塌了……搞不好可以借题发挥一下。”
阿布赛克听的云里雾里，一脸懵逼的表情，捋了好半天才大概明白是燃料出了问题，于是焦急的继续问道。
那座浮空宫殿的象征意义虽然比不上千柱之城，然而却也属于婆罗国幸存者心中的精神图腾之一。
那些为它抹眼泪的人压根儿就没有真正拥有过它一秒，又谈何失去？他们反而因为它的崩塌，粉碎了最后枷锁，这本应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前线指挥部中安静了良久。
虽然这天宫就飘在他们边上，但真正上去看过的人却没几个，绝大多数人只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对于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却没一个具体的概念。
在绝大多数婆罗行省幸存者心中都存在着这样一个共识。
看着这印在报纸上的头条，这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再次发出了开怀的大笑。
他绝不能输。
听到那歇斯底里的咆哮，一颗颗埋着的脑袋抬了起来。
“我们没有输！”
坐在装甲车上的他甚至都已经听见了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奸笑。
“威兰特人又打回来了？”
没有人能让他们再跪下去。
站在指挥桌对面的军官也点着头，将信将疑地说道。
看着说不出话的阿布赛克，杨凯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那锐利的视线就像尖刀一样，刺破了虹膜，直戳心灵。
“是！”
他并不想将那场战役失败归咎于自己的失误，因为他并没有输给看得见的对手，而是输在了情报的缺失上——或者说输给了一张从未见过的牌。
更不可能输！
他必须赢！
“报告将军！阿布赛克统领没有明说……”
然而今非昔比，当初杀气腾腾向东进军的弟兄，却只有三千余人撤了回来。
“哈哈哈！打得好！真特娘的痛快哈哈哈！”
天都城内的前线指挥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里充斥着杜瓦塔将军开怀的笑声。
不只他一人如此，站在周围的其他军官虽然没有像他这般放肆的笑出声来，但脸上也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场教科书式的反攻，打的可谓是扬眉吐气了！
他们不但在南方军团的攻势下成功守住了天都，而且一举打穿了后者部署在东线的整条前线，歼敌达四万余！
杨凯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嘶……有道理啊。”杜瓦塔眼睛亮了一下，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不过他最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那宽厚的手掌挥了下。
……
事实上，杨凯估算出的时间还是有些过于乐观了点。
“我又不住天宫里……这关我什么事啊。”
看着没有说话的瑞恩，他深深吸了口气，接着用恳切的语气说道。
这不还是一样的吗！
和老头反应一样的人不在少数。
“我如果能预知未来，我当然会提前告诉你。而且，你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之前的几个酋长，为什么要在一艘货运星舰上堆这么一大堆没用的装饰品。”
“办不到，”杨凯摇了摇头，“你们在这艘星舰上动的工程太多了，它还能运行到现在本身就是个奇迹了，把它修好的难度不亚于再重新造一艘出来。”
“那……不能再往里面补些燃料吗？”
也许是他过于理想主义了，但他总觉得阿布赛克没有必要这么悲观。
这不仅仅是他的夙愿，也是那位鼠先生的夙愿。
那士兵不想和他废话，敷衍地回了一句，便急匆匆地去敲下一家的门。
在此之下皆是尘土，自此而上即为皇权。
“真是败家！”
“所以呢？”
面对长官的眼神暗示，一名内务人员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在老人家的耳边低声说道。
伊蕾娜不用抬头都知道，坐在上面的铁定是蚊子老兄。
那座悬浮的宫殿并没能撑到二十四小时，在黄昏来临之际便摇摇欲坠地崩塌了。
他们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难眠的一夜，终于盼来了胜利的曙光，结果眼看着一切就要结束，命运却又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将他们心目中
虽然距离整场战争的胜利还有一定距离，但所有人都已经看见了那黎明前的曙光。
不只是婆罗国的军官一脸欣喜，包括瓦努斯在内的一众来自联盟的军官也松了口气。
婆罗国陆军的指挥体系基本上是联盟陆军指挥部委派的参谋帮忙建设的，包括这场反击战的战略部署，毫无疑问他们也是这场战争的功臣，虽然做的主要都是些幕后工作。
不过，对面毕竟是他们的同胞，他们心中的感情多少有些复杂。
他们并不怀疑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然而要让他们对同胞的苦难笑出声来，那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