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会有那句“宁做选卫妾,不从荡魔妻”。
这样的物质基础,这样的身份地位,还要什么自行车?
管豹这样的人,才是踏踏实实的正常人。
宋别摸着绸缎面料,也不再多想。
换上了衣甲,整理好衣袖,将刻有【北淮府选锋补校尉宋别】的黑色腰牌挂在腰间后,宋别才打量起剩下的两件物品。
“年轻人嘛,又常经生死,总会想着自己多么不平凡。”
“但其实刀口的血舔多舔够了,才会明白自己的斤两。”
“咱也好交个朋友,要是宋兄弟荡魔卫之事不成,尽可以来找我。”
眼见管豹如此洒脱,宋别也笑着点头。
“一定。”
“这就是你在选卫营的居所,一般都是每五人一院,一人一厢。”
“但我估计你也住不上几天,也不用和邻居选卫熟络,我就不带你拜门认人了。”
“这封漆封书信里,就是你的荡魔卫考核任务,看起来詹巡真的很急,我刚一把你的文书递上,内务所的人就直接把考核任务发给了你。”
“……行了,在哪吃饭啥的,你也知道了,我还得回去看守城门,你先歇息下来吧。”
“要是还有什么不懂,住你隔壁的孙思怀是咱好友,你报我的名字,直接问他就好。”
井井有条的院落,四处把守的带甲选卫,以及来往匆匆的武夫。
乍一看,确与军营无异。
“这就是选卫营了,咱们的活动区域都在外围,往里才是真正的荡魔卫大营。”
“里边的规矩会更森严,不允许骑马,但究竟如何我也说不细致。”
“听詹巡的口风,你以后肯定是要入内营的,到时候自会有人带你。”
一想到这里,宋别审视了一眼推演面板中剩余的斩获寿数,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念头——
北淮府里知道自己境界底细的人,只有詹龙骧一个,再不用担心暴露境界之事。
要不然趁现在……
把蕴气境突破了?
宋别驾马缓缓跟在管豹后面,直到了北淮府北城的城门。
说城门应该不太恰当,应该叫做内城城门。
因为北城门与宋别先前来时的南城门不同,出了南城门是护城河,但北城门外,又是一座瓮城。
那瓮城的城墙足有五丈高,连绵不绝一直延伸至视线尽头,只看城墙,就知其中面积之大,绝不输于一般的坊市。
“这就是荡魔卫大营了,各地府衙的荡魔卫大营都差不多,咱北淮府的荡魔卫大营更是数得上的大!”
考核信,白瓷瓶。
伸手拿起白瓷瓶,宋别仔细打量着其上贴红的“宝药”二字,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以前在沛然县时,每每推演武学都苦于没有宝药辅助,而进境缓慢。
眼下这珍贵的宝药就摆在自己面前,他颇有了一种熬出头的感觉。
总算是有机会接触到这玩意儿了……
目送管豹走后,宋别关上了厢房房门,开始打量起自己领到的一应物品。
银子,是选卫的安家费,无需多说。
腰牌,是选卫的身份证明,迟早要换。
就连那崭新的制衣外甲,也是选卫的特有制式,等真正入了荡魔卫,宋别就再穿不上。
不过要说一点,这制衣的面料是绸缎所制,摸上去颇为顺滑,一看就知道相当贵重。
管豹仔细嘱托了一番宋别之后,就要告辞。
宋别知他公务在身,也不挽留,只是抱拳正色道。
“这一趟麻烦管百户了,先前府衙门前,詹巡麾下甲士语言多有冲撞,我替他向百户赔罪。”
管豹闻言摆了摆手,面色轻松的说道。
“无妨,无妨。”
管豹一边给宋别带路,一边介绍选卫营的各处细节、场所设施。
先是去了选卫内务所登名入册。
管豹亲自拿着宋别的文书,与内务所管事一通闲白。
片刻后,便捧出了与他身上类似的一套制式衣甲,其上放着一枚瓷白药瓶、一封漆封书信、一包银子和一块墨黑腰牌。
将东西交到宋别手中,管豹又领着宋别按腰牌背面刻字,在一处院落中,寻了一间空闲的厢房。
“是几十年前的那任知府,亲批下的四千亩地,设做北淮府荡魔卫大营。”
管豹一边向宋别解释着,一边向看守城门的甲士出示了自己的腰牌,以及宋别的选卫文书。
眼尖的宋别发现,府衙选卫虽为荡魔卫预备役,但腰牌却只是一块黑铁牌,与荡魔卫的金玉玺印相比,显得有些粗糙。
腰牌文书检查无误后,管豹和宋别就过了北城门的门防,放眼望去,又是一番不同的气象。
整体来讲就是两个字——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