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荡魔卫将府衙选卫作为预备役,还有筛掉贪生怕死爱慕荣华之人的这一层含义?
毕竟要都是一群吃喝玩乐的二世祖,荡魔卫也无法担起纠察剿杀各地妖魔的重任。
宋别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管豹,心中似有所悟。
而管豹见宋别沉默不语,以为他在计较府衙选卫与荡魔卫的得失,不由得开口怂恿道。
“混在他们其中,不说保你荣华富贵,雪月风花还是能蘸润上一些。”
“而且你也知道,虽然府衙选卫名义上与荡魔卫不同,但府衙选卫就是荡魔卫的预备役。”
“选卫选卫,取得就是‘选锋补卫’之道理,想进荡魔卫,就得先有府衙选卫的官身,然后领了考核斩些妖魔,才能成功晋升荡魔卫。”
“反正我是见过不少同僚,在府衙选卫玩够了喝足了,吃开了北淮府的大族关系,才领了考核,成了荡魔卫。”
“而一些受了重伤无法重担重任的荡魔卫,也会回到府衙选卫,图一个安度余生。”
管豹一拍大腿,当即有些激动的说道。
“咱是府衙选卫的百户,宋老弟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可以找咱了解!”
面对着自来熟的管豹,宋别也不客气,有些好奇的问道。
“眼下还真有件事,宋某不太明白,敢问百户咱们府衙选卫,到底是做什么的?”
“和真正的荡魔卫,又有什么区别?”
“嗯……前头就是府衙了,我在衙外等着,就不陪詹巡进去了。”
管豹和詹龙骧交谈间,北淮府的府衙近在眼前。
看到府衙那大气恢弘的轮廓后,詹龙骧转头看向宋别,冲他说道。
“待会儿我先进去,替你向知府讨要选卫考核的盖印文书,中间也少不了寒暄,你在外边等我就行。”
宋别闻言点头,目送着詹龙骧进去后,栓好马匹就和管豹以及一众甲士,在府衙门口等待。
“宋兄弟能得詹巡青睐,肯定有真功夫在身,但好艺要投好行当,不如考虑考虑跟咱混,咱罩你!”
管豹越说越起劲,但还不等宋别回话,凑在一旁的甲士听得茫然,不由得小声嘀咕道。
“这不还是给自己贪生怕死找由头吗……”
还是那名愣头青的甲士,他似乎有着终结话题的别样社交技巧。
此言一出,管豹的脸上当即有些挂不住,冷哼了一声,大声反驳道。
“孽种”二字一出,周围众人纷纷侧目,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了那名甲士。
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一行人之间。
甲士自知失言,当即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一直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将近北淮府的府衙,詹龙骧才出声找补道。
“管校尉,方才是本巡驭下不严,言语间失了方寸,还请校尉勿怪。”
“要我说啊,宋老弟你入了府衙选卫,也就别再想着往荡魔卫去了。”
“跟着哥哥们在北淮府里巡守城防,那可是要比荡魔卫整天脑袋别在腰上、在野外吃灰威风多了!”
“要知道在咱们北淮府里的富家小姐中间,可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宁做选卫妾,不从荡魔妻!”
“在府衙选卫待着,交游都是豪族士绅,还能风花雪月品人间美景,不知道要多逍遥!”
管豹一番解释下来,宋别倒是听明白了。
说白了。
这府衙选卫,除了是荡魔卫的预备役之外,还是大族子弟二世祖镀金的地方。
怪不得管豹一个看守城门的百户,敢对着北淮府苏家的宝药车队叫嚣。
他管豹背后的家族,怕也并非寻常人家吧?
管豹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滔滔不绝的解释道。
“这府衙选卫嘛,平日里就是呆在北淮府里,守城巡街、刺察府内一切不法之事。”
“要说与荡魔卫的不同,那就是府衙选卫轻易不会出城,见到妖魔的概率很低。”
“虽然听起来无聊,但咱们是胜在安稳,平日里听差办事,出不了大差错,也用不到打生打死。”
“待遇上肯定要比荡魔卫差上一些,但你要知道府衙选卫里,多的是大族子弟,有的人加入府衙选卫,只是为了一项资历,好操作运转另寻肥差。”
管豹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儿,他一听詹龙骧要替宋别讨要选卫文书,当即眼前一亮。
“这位宋兄弟,听詹巡的意思,你要入府衙选卫?”
宋别闻言轻轻点头,开口回应道。
“詹巡说府衙选卫是荡魔卫的预备役,要我先入选卫,再经过考核功勋,加入荡魔卫。”
“啊呀!原来宋兄弟是未来的同僚啊!失敬失敬!”
“你懂什么?荡魔卫一年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有多少荡魔卫的天才死得不明不白,你知道吗你?!”
“人这一辈子能不能舒坦的活着,全看自己想不想的开,愣着头皮撞进荡魔卫的府门,有好下场的能有
“也请校尉放心,今日之言,出得你口,入得我等耳中,就再不会往外泄露一个字。”
听着詹龙骧信誓旦旦的保证,管豹这才强撑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装作无所谓道。
“没事的……这件事说是绝密,但在北淮府的士绅、荡魔卫以及府衙选卫中已经流传了开来。”
“毕竟想找人,也得知道找什么人不是?”
“按那帮子豪族的尿性,说不定在哪次花天酒地中就泄露了出去,詹巡勿要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