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想起求饶，“御，御侍大人，奴，奴婢什么都没……”可为时已晚。
宫宁二十七岁身材高挑，司妙才不过刚及笄，长得娇小。
轻而易举就被宫宁抓住了手腕，用事先备好洒了药物的帕子，堵住了口鼻。
不过挣扎了片刻，她便瘫软无力，倒在地上。
皎洁的月光下，司妙娇俏的眼尾划下一行清泪。
“尚宫大人。”宫宁将这四个字念了念，佯装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是你的姑姑。”
“可是，你当众说破了你二人的关系，就算卫尚宫来为你佐证，亲戚说的话，又有什么说服力呢？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得卫尚宫在包庇你。“
“你！”司妙气结，辩舌她是辩不过了，但她寻对食的事是让她抓住了！一跺脚转身就要走。
因为有前车之鉴，宫宁知晓司妙是个嘴碎爱传消息的人。
此番若是就这般让她走了，那她来太监院之事定会闹得沸沸扬扬。
宫宁深吸了口气，捏着灯笼的指尖发白，淡然看向她，“你为何会觉得我是来寻对食？”
“这还用问？”司妙不屑，朝太监院扬了扬她精致的下巴，“这里除了下等宫女就是太监们住的地方，像宫御侍这种位阶的人，总不会半夜来寻宫女吧？”
“哦？”宫宁挑眉，想着说辞打消她的疑虑，让她见好就收，“如今殿选在即，我确实是在寻宫女，好筹备殿选之事。”
哪知司妙根本不上道，冷笑道：“哎呦，别装了，”
她到底是把卫苓蓉的话抛之脑后了。
宫宁下意识拢紧了斗篷，确保没露出面容后，她不慌不忙掉头往后走。
“站住！”那人不依不饶竟追了上来，宫宁躲闪不及，被她一把扯掉了斗篷，宫灯也被摔到地上，灭了烛火。
墨发纷飞，一张淑丽冶致的脸暴露在两侧昏暗烛光下。
宫宁急忙挡住脸，却还是被那人认出。
“宫御侍？”
只有一间屋子燃着烛光，宫宁张望两边，确保没人，推门而入。
卫金坐在榻上，一旁桌上东倒西歪着几盅酒杯，满屋子弥漫着刺鼻的酒味。
宫宁厌恶的皱了皱眉，手指弯曲抵鼻。
“呦，宁姑娘来了。”卫金见她立马从榻上下来，爬满皱纹的瘦瘠面容满是猥琐之相。
宫宁不着痕迹后退半步，直奔正题，“老千岁要说绿俏何事？”
从湢室出来时，宫宁见越侪已躺在榻上，许是今日公务烦劳，有些疲惫似已睡去，便不多打搅蹑手蹑脚的往外走。
走到门口却听，他有些沙哑倦懒的问：“阿宁去哪？”
宫宁住了步子，未转过身，“去尚宫局，不日便要殿选了，还有些事宜要交代些下面的人。”
越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再拦她，只是在她走时叮嘱道：“夜间昏暗，阿宁小心些，可要早些回来。”
他声音听着有些虚弱，宫宁满心想着如何处理卫金，一时疏忽没听出他的异常。
宫宁睨着地上的人，深深叹了口气，颤抖着手将帕子重新塞进袖口。
那本是给卫金准备的，却用在了她的身上。
司妙，给过你机会的，怨不得别人。
真是……自寻死路。
太监院内。
“慢着！”宫宁喊住了她，司妙厌恶转身，见她一步步逼近，比那日罚她三十大板还要吓人，不由脊背发凉。
“司妙姑娘，你姑姑有没有教过你，在宫里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都只当没看到没听到？”她声音阴鸷，目光森寒。
司妙惊惧连连后退，至此她才幡然想起姑姑几日前叮嘱的话。
“不要招惹她”
“宫中有几个人手中没沾过血。”
又因心中对宫宁有恨，故此非要逞口舌之快，“这个时辰宫女都睡了，宫御侍来寻谁？”
“莫不是……”她不怀好意，上下打量着宫宁，“宫御侍是来这睡觉的？”
面对司妙的挑衅，她面上不气，眼底却凝上了层霜。
“那司妙姑娘半夜不也出现在这？难不成司妙姑娘也是来此睡觉，又或者寻哪个侍卫或太监苟合？”
司妙不屑白了她一眼，“我是从尚宫大人那里刚出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白日里魅惑皇上，夜里还要来寻对食。”
宫宁定睛看去，竟是司妙，她整理了下斗篷，重新戴上，弯腰拾起宫灯。
司妙看了看她，又回头看看她原本要去的方向……那个地方除了宫女就只剩太监。
她一副了然的模样，倏然嗤笑，“难怪宫御侍大半夜穿成这样，原似来寻对食的。”
见宫宁不作声，有一种捏住她把柄的畅快，连‘啧啧’两声，开口讥讽，“宫御侍年纪大了，寻对食也是可以理解。
暖黄烛火中，司妙明亮的瞳光华流转，很是娇丽，确实年轻，也很嫩。
卫金的那张脸
——
月色清冷，一道倩影被廊下烛光拉的朦胧，娉婷。
宫宁裹着斗篷，手中的灯笼泛着昏黄黯淡的暖光，款款向后院走去。
“你是何人？这么晚了还来这？”
她提心吊胆，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一道娇丽声，吓的一抖，手中灯笼险些没拿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