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些话时并没有看向秋彦，只是望着已经放在大会议桌上的那盒精致点心。
假如夏倾穆在，一定会重重地冷哼一声。
她从来就看不惯师夜灵这种“矫揉做作”，因此鄙夷。
桑榆却什么都不会说，只会沉默。
“别告诉我答案。”师夜灵继续看着那盒精致点心说道，“因为你说想会让我不顾一切做出些疯狂的事，你说不想那我就会很伤心……”
桑榆对于秋彦的吩咐从来不打折扣，哪怕并不是完全清楚他的意图。
“还有。”秋彦抬起头，看着桑榆的眼眸微笑道，“别忘记调查一下东方游画作的流向。”
桑榆眨了眨眼。
“佘光那里到底收了几幅？”
秋彦笑了，桑榆总是善解人意，这么快就知道秋彦想知道什么。
“佘光在十多年以前拍了两幅画？”
身边的桑榆轻声回道：“是，是两幅华国画家东方游的肖像画，这个画家有点意思，以前在华国并不出名，不过在欧美享有盛誉，画作深得好评，因此价格也很高，或许……”
“因为这个画家已经死了的缘故，他的画作升值很快。”
“我记得你们收集到的资料上有这么一条，这一次米思国国家博物馆在佘光画廊举办的画展中有三幅东方游的画作。”
“是。”
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眼眸中的思念完全消失。
哀伤变成了坚决，冰冷的坚决。
那是一种不顾一切的坚决。
她必须做完还未完成的事，哪怕粉身碎骨。
脚步开始移动，很慢，很坚定。
“他是谁？”
秋彦似乎有些失望，眼神没有刚才那般明亮，甚至黯淡。
“一个画家，知名画家。”
师夜灵忽然很懊丧，因为从小到大对于艺术这方面她都没有走心，甚至漠不关心，现在秋彦问的偏偏却是关于艺术方面的问题。
她咬了咬牙，心中蓦然有了决定，就算将手中极为重要的一份合同放一放，也要先替秋彦完成这件事。
“我走了。”
她很干脆，果然立刻准备离开。
“你知不知道东方游？”
秋彦却抬头看向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只有清澈。
师夜灵惊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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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上的小女孩在笑，天真无邪。
她却没有任何笑容，只有眼眶中隐隐泛起的泪光，那是一种思念和思念带来的哀伤，独自品尝哀伤的结果当然只能是神伤。
于是她感到有些疲倦，不过她却不能累。
右手轻轻伸出，当手指即将触摸到画上时却忽然停下。
“痛不欲生。”
艾壮觉得是在看一场话剧。
剧中一个并不起眼却总会出现的角色正在抢镜。
不过他从来就对话剧没什么兴趣，因此觉得很无聊，打了个哈欠。
师夜灵自然懂得火候，转身抬头，对着秋彦轻轻一笑。
熟悉而富有独特韵味的脚步声就在此时响起。
是师夜灵。
手中提着一盒精致的点心。
她旁若无人地走到大会议桌旁，将那盒点心轻轻放下。
“秋彦，我要出国几天，我想你会很开心有好几天看不到我这个烦人的家伙，不过我却很不开心，因为我会有好几天看不到你，这样的话我会更想你，对了，你会不会想我？”
秋彦轻轻一笑。
“米思国并不大，他们的国家博物馆还不如我国市级博物馆大，收藏的画作中却有三幅东方游的画作，有点意思。”
桑榆感觉到什么，问道：“我们要做什么？”
“我要东方游的详细资料，以及他所有画作的名称。”
“行，这件事我来办。”
绝不停留。
……
调查已经进行了三天。
除了夏倾穆那里一无所获，其他一队队员的调查报告陆陆续续汇集到了凌问处，经过张林和凌问的整理，又来到了秋彦的手中。
秋彦一张张翻阅着这些资料，忽然对其中一条确认的消息很感兴趣。
“不知道，不过我会很快就给你答案。”
她说完就匆匆离开，脚步声远没有进来时
自从用这种方式几乎每天都来一队刑侦办公室报道，这还是第一次秋彦主动和她说话，不过她忽然发现根本没听清秋彦问了什么。
对她来说，秋彦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是和她说话就行了。
“你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东方游？”
这一次秋彦说的很慢，师夜灵听得很清楚。
手指的方向是画上小女孩手中的那朵鲜花。
鲜花很艳丽，似乎飘扬着花香，淡淡的，幽幽的。
她抽了抽鼻子，很轻，很柔，很软。
却很疼。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心中的疼痛传递到了手指尖，她慢慢收回了手，视线也从画上移开，迅速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