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觉得自己好像被妖精迷惑了的书生,空空如也的脑子早把皇帝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啦,呆呆愣愣的迈动起一条沉重的腿,走到窗子前面。
良寂的衣服是破烂的,胡乱的裹在身上,若隐若现的露出内里雪白的肤色,比天山上最洁白的雪还要纯净。
良寂朝他招了招手,轻声唤着,“过来。”
她张口说话时,侍卫的视线无法克制的落在上面,那诱人的绯色比男人从脖颈动脉流出的鲜血更刺眼。
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机械性的抬起头,完全僵硬的注视着她。
明明一直在做思想建设,一直在不断去想象着,应当不会有那么大的冲击力的,但是……但是。
人类贫瘠的词汇如何能够去描述,美的终极。
侍卫觉得身上好像蔓延上一股轻微的刺激电流,曾经训练时受的伤崩裂了,皮肤被髭开细细的口子,美丽与致命的毒素要顺着流进血液里。
在接触到她的视线后,伤口便会腐烂长出青绿色的霉菌,以一种缓慢又迅猛的速度不容拒绝的侵占每一处纤维血管。
侍卫沉默着又开始去想别的事,突然他耳朵轻微的动了动。
那是非常非常轻微的,鞋底踩过厚厚毯子时的摩擦声。
如果不是自己耳力非常好的话,恐怕是听不到这个声音的。
非常轻微的摩擦声,清晰的流到耳朵里,怎么会听得会这么清楚呢?
真是奇怪。
陛下终于离开了。
守在门外的侍卫看着皇帝的背影,心中流露出些许好奇,里面的女人究竟该有多美,才会让陛下不理朝政?
可是身为皇家守卫他是不能乱动的,侍卫只能冷冰冰的杵在原地,甚至连稍微明显一点儿的表情都不能有。
他开始在心里慢慢的思索着,幻想寝宫内的存在该是怎样的绝色,像画画一样从弯弯的细眉开始。
黛色的眉袅袅如朦胧的远山,一双温柔多情的美眸仿佛是夕阳将落时西湖的秋水。
男人被她吸引,身上生出霉斑最后死去,尽管这可能并非是她所愿。
她只是坐在窗边,轻飘飘的说一句话,就要了命。
良寂斜坐在柔软的榻上,身子半倚着窗。
她的神情很淡,眉眼仿佛笼着一层薄薄的雾,牵连着一股淡淡的忧愁。
“你过来,我有事想请你做。”
侍卫抿着唇角沉默的握紧了手中的戟,用内力去听里面的动静。
行走时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了,侍卫松了口气,四个指头不自觉的放松,让凉风吹干湿润的手心。
突兀的,一个声音。
“你过来。”
侍卫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猛然加快了。
皮肤应该是柔嫩雪白的,让人看到了就想一口咬上去,验证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光滑那么柔软。
婀娜多姿的身材,娉婷袅娜的步伐带起裙摆的弧度,优雅缓慢像一朵缓缓盛开的青莲。
就连风也要爱她,好色缠绵着的吹进每一缕乌黑的发丝。
侍卫依然是冷着脸尽忠职守的站在原地,可是漆黑的双眼却逐渐放空。
这样应当就是绝色美人了吧,侍卫对着自己脑海中那个空灵绝美的身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应当就是人类美丽的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