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彪把门打开的那一刻,澡盆里的小孩突“哇——”的一声惨叫。
吓了众人一大跳。
我听到这一声,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这是治错了?不过还好,师父来了。
没错,敲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师父——翟进文。
不过,我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小孩在那一声惨叫后,面目呆滞了一会儿,便不在哭闹了。
然后再次运气,聚神,凝力,用左手食指点在了小孩的眉间,朱砂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我就感到浑身的气力一泻,提不起劲来。
“应该能坚持到师父回来了。”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据事后的雷彪讲,做完这一切的我脸色歘的一下变得苍白。他就放心了不少,毕竟看这样子肯定是下了力气的。
没过一会儿,小孩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变的凄厉了起来……
“药王老爷李时珍,
开膛破肚老华佗。
上山医龙下山医虎孙思邈,
时来运转王叔和。”
写完,又拿起刀,对着左手中指犹豫了一下……
听到我的话,中年妇人立刻出去准备了。
“有纸,笔,刀,打火机吗?”我又问道。
“有,有。”年轻的妇人回答说。
而门外的雷彪则早已动身找了起来。
我则脱下小孩的衣服,给他做推拿。一则给孩子紧绷的身体放松放松,让他舒服一些;二则活血,给接下来的外治做个基础。
什么是江湖,这就是江湖。不是义气千秋,坦诚相待;而是尔虞我诈,
还没等我把想了一路的忏悔词说出来,师父便开口说道:
“你做的很不错,我很欣慰,看来我没交错。”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认为这关应该算过了时。就听师父又说道:
“《大医精诚》大字五十遍,五天后给我。”
“师父,我把病治好了。”想用既成事实来打动师父的我说道。
丫头,师父对我的称呼。因为我喜静厌动,师父便这样叫我。
雷彪还要上前说些感谢的话,中年男人向他摇摇头,对着我师父说道:“需要警车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路上会有人帮忙的。”师父回答道。
说完师父便拉着我回医馆了。
在回去的路上,师父说帮忙的人没出现,师父也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走着。而我则在后面小心亦亦地跟着。
死人脉!怎么会是死人脉呢?
也不知道该说我的运气好还是不好。只在《神科》里出现的脉象居然让我遇到了。
这种脉象主要发生在未满周岁的小孩子身上。乃是邪气夺主所致。
以成人的精,气,血,渡之。便可以治愈。
方法很简单,可关键是,我不会。《神科》我才刚刚触及没两天。
我又拿起小孩的右手,命关的黑气也渐褪了些。
“做的不错。”背后响起了师父那浑厚的噪音。
还没等我转身回话,师父便又说道:“头顶百会,清神醒脑。”
我又按了会儿小孩的百会穴,之后将他交给了离我最近的中年妇人。
“这孩子没事儿了,我和丫头回医馆了。”不等雷家人感谢,师父便拉看我向外走去。
“这是在祛邪!”我看到雷彪四人那着急的样子解释道。
“对,对,对,放进热水里洗个澡能有什么事。”雷彪对应道。
“咚,咚,咚。”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应该是楼里的邻居。”雷彪说着,去开了门。
“这刀干净的,刚洗过。”看出我的犹豫,年轻的妇人说道。
“这不是干不干净的问题,我怕疼啊。”我心里无语地想道。
运气,提力,下定了决心。集中精神,用刀在左手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
在纸上的人名处划了一条连贯的竖线。
做完这些后,我拿起纸和打火机,走到澡盆边,点燃。让纸灰落入澡盆里。
不多时,外面已经准备得当。
我抱着孩子放进澡盆里,再调好热水的水温,以阴阳水浇在孩子身上,直到水把孩子没过去。
“纸,笔,刀,打火机准备好了吗?”我做完这一切开口问道。
“备好了,放在桌子上了。”雷彪回答道。
我来到桌边,提笔写到:
而师父似乎没听见我说什么似的,又继续说道:
“《神科》暂时不要看了。每天早上的八部金刚功增加到九遍。午后加练易筋经。不早了,回内堂睡吧。”
“师父,我是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抄《大医精诚》?”意图减轻成罚的我打马虎眼地说道。
“把小聪明都收起来,医馆有监控的。”
“哦。”我有些失望地回答道。
“难道是因为本事还没学好,差点儿给他丢脸,生气了?”我暗想道。
“到医馆就主动去祖师爷面前跪着,以免又被罚。”我暗自下定决心。
就这样,师父和我,一前一后,在北方小城午夜的路边,伴着路灯的灯光走回了医馆。
进了医馆,刚关上门,我转身就给师父跪下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我很是满意。
想着:我都这样主动了,师父的火儿应该消了一大半了吧。
这该怎么办呢?
转身看到家属们着急的神情,伴着耳边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不会治的话就卡在了嘴边,说不出口。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外治御邪,内渡去疾的话。
“用外治法,挓到师父回来!”我暗自下定决心。
“把小孩的澡盆儿拿来,再烧一壶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