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打了个喷嚏,一抬头,看到一抹婀娜多姿的身影正朝着她缓缓走来。
真是人倒霉的时候,见谁都倒霉!
沈漫默默地看了一眼张秀云,扭头就要绕道走,对方却先一步叫住了她。
“林仙姑?”
沈漫走得更快了,张秀云偏不依不饶,小跑着跟了上来,胸前一派波涛汹涌,站在她跟前喘着粗气。
压寨夫人?
“什么压寨夫人?我咋没听说寨子里还有个压寨夫人?”
伙夫也不知道,挠了挠头。
“可能,是从那些被带来的姑娘里头选的吧?”
“昨晚二当家的还带了人姑娘去大当家的房里,今天就来跟我说,让我把肉烤得下酒一些,晚上大当家的吃了好入洞房。”
她在寨子里百无聊赖转了转,转到厨房时,看到里头的厨子正在烧火做饭,职业病犯了。
沈漫一头扎了进去。
“做啥呢?”
沈漫嗅了嗅屋子里的味儿,唔,太腥了。
她蹙了蹙眉,凑到灶前,一个系着围裙的伙夫冲她点头哈腰。
“明白就好。”
她拍拍两人的肩,语重心长道。
“去吧,把符贴上,回来我再给你俩画个桃花符,给你俩找个漂亮老婆!”
一听找老婆,两人美滋滋地走了。
来去不过一盏茶功夫,沈漫的地图已经OJBK了。
“噗嗤
“仙姑,听说你会摸脉算命,要不你来给我也算算,看看我是什么命?”
“嗯?”
沈漫挑起眉毛。
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啊。
她毫不客气,一把抓住张秀云的爪子,用力一捏。
“这四张是镇宅保平安的符,你们二人分别贴到寨子的前大门和后大门上,对兄弟们都好。”
两个小喽啰接过黄纸,望着上面几串潦草的阿拉伯数字和英语字母发呆,终于提出了内心的疑问。
“那个,仙姑,俺以前看咱们村的道长画符,好像不是这样的……”
另一个小喽啰点头,“是啊,他们好像画符要用……用朱砂?还有,那个符,他们的看起来更方正,大气一些……”
话没说完,就被沈漫打断。
“跑什么,你耳朵不好使啊?我都叫你那么大声了,你听不见?”
沈漫佯装诧异,压着嗓子回答,“啊?你有叫我吗?抱歉,这位女施主,我耳背。”
张秀云将她上三圈下三圈打量了一转,眼珠子直冒火。
怪不得她家四爷天天晚上都念叨这贱人的名字,就这张狐媚子脸,她都嫉妒得想给她挠花了!
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张秀云露出一个虚伪的假笑,冷不丁开口。
禽兽啊,那些被抢来的姑娘里头,年纪也不过十几二十来岁。
就那贾大龙都快五十了,还想着老牛啃嫩草呢?
也不怕闪着自己的牙!
禽兽!
沈漫没心思看厨房了,带着一肚子愤怒往外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一股浓重的脂粉味儿就往鼻孔里钻。
“林仙姑,你来厨房有啥事儿干?”
沈漫一只手握拳,放鼻子下面假装咳嗽两声。
“没什么,进来随便看看山寨伙食怎么样。”
伙夫一听,很兴奋地把她带到砧板前,指着半头野猪说。
“这是今儿个几个弟兄在后山抓到的,有半头俺拿来炖萝卜了,剩下半头,大当家说拿来烤着吃,庆祝他得了位压寨夫人!”
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搞事情,真刺激!
沈漫收好地图,等那两人回来后,又给他二人画了两张潦草的符纸,打发走欢天喜地的两人后,打算出去走走。
顺便看看宁郁在哪个旮沓里猫着,有没有遇到危险。
不,平心而论,以他的身手,应该是去看看寨子里的兄弟们有没有危险。
后面跟着两条尾巴,沈漫才出得了院子的门。
张秀云立马“哎唷”一声,责备,“你就不能轻点儿?弄疼我了!”
算个命这么叽叽歪歪的!
沈漫不耐烦打断她,“忍着!都是女人,你搁我跟前撒娇撒痴,脑子有问题?”
张秀云不满地皱起眉,正要跟她理论,沈漫却松了手,慢条斯理道。
“没什么好看的,你这辈子就一做妾的命,骨头太轻,你命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是仙姑还是我是仙姑?”
两人一愣,讷讷道,“你是啊。”
“那我画符还需要你们来指手画脚?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真正的高手,不会被这些繁琐的格式所拘泥,我就是那个龙,你们明不明白?”
沈漫自信地跟他们忽悠。
“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