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方才被吓的。
一边的小弟也发现了,十分同情地开口,“头儿,没事儿,俺们也尿了。”
别说尿了,这会儿双腿都在打摆子呢。
刘黑七恼羞成怒踹了他一脚,骂,“尿!尿什么尿!赶紧回寨子!这边邪门得紧,回去问问大当家的他们该怎么办!”
说完,率先爬上了自己的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没、没了?”
方才那些从地底下钻出来吃人的怪物,没了?
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小弟问,“头儿,我们还去磨盘村吗?”
磨盘村?
差点忘了,今晚还要去屠村呢。
一些方才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土匪们也醒了过来,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和周围的同伴。
没有人流血,也没有人受伤。
所有人除了几个被受惊的马给踩中的,其他人毫发无伤。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吃人的怪物呢?
燕七皱着眉头,问。
“这些人怎么了?”
沈漫“啧”了一声,无辜耸肩。
“我不知道啊,我一来这儿,他们就那样了,说实话,好恐怖,我好怕怕……”
燕七眯着眼睛,指向她手里的爆米花:“你确定真是害怕?刚才我瞅你笑挺开心的啊。”
官府担心晚上土匪会再次偷袭磨盘村,派了二十多个官兵晚上就驻扎在村口守着。
如此一来,村民们也
难不成是那些人良心发现,突然决定打道回府?
还是说,今晚的计划有变,那些狡猾的土匪们看出了破绽,准备先迷惑他们,然后再搞突袭?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李铁头硬是带着村民们在村口等到了天色大亮。
直到衙门里派来增援的人赶到,他们才松了口气。
一晚上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过去了,衙役们带来了一个准确的噩耗,隔壁水牛村确实被屠了,不少人因为半夜熟睡,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一刀砍死在了床上。
“嗷!”
熟悉的声音惨叫了一嗓子,沈漫借着雪地的反光才看清,来者是燕七。
还好下头有不少的草垫着,人没事。
燕七揉了揉被摔疼的膀子,无辜地抬起头。
“沈姑娘,是我啊,你使这么大劲干嘛?”
不说了,刚刚死里逃生,俺们也要走了。
磨盘村的村民们在村口守了半夜,也没等来一个土匪。
找了个村民去探听情况,对方却说,土匪们已经回去了,连夜骑马跑的。
这让村长李铁头有点想不通了,不是说要来村里洗劫吗?
怎么只有几里地的路,那些人却都回去了?
然而刘黑七已经怕了。
这地方邪性得很,早些年还听人说,这边附近有个古战场?
该不会被他们给赶上了吧?
他光是回忆起方才那个画面,就觉得后背发凉。
刘黑七缩了缩脖子,在小弟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
几个小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找到了半个脑袋扎在雪堆里的刘黑七。
他已经昏迷过去了,脸色惨白,跟死了一样。
小弟掐了他半天人中,才把人弄醒,刘黑七一睁眼,第一句就是:“啊!!别咬我!别咬我!!”
旁边的小弟耳膜都被震得生疼,扶着老大,小声解释,“头儿,那些怪物已经没了。”
刘黑七目光涣散,好一会儿,才看向他。
沈漫:人艰不拆。
像是心虚似的,她站起来拍拍屁股上沾的雪花,若无其事地跺了两脚。
“唔,有点冷了,让他们在这儿玩,我们先回村里吧。”
燕七狐疑地看了那边忙作一团的土匪许久,还是跟上了沈漫的脚步。
雪地里,一众土匪们哀嚎了许久,终于,四周安静了,那些骇人的“怪物”也突然消失不见。
还有些女人,不管是嫁过人的,还是黄花姑娘,有不少都被土匪给糟蹋。
还有不少女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除了少数几个机灵的,听见动静提前躲了起来,才没遭侮辱,其他的……
衙役们没有多说。
但隔壁水牛村的惨状,仿佛就发生在众人的眼前。
沈漫把燕七从草堆上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雪。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留在村子里保护好大家么?”
燕七解释:“放心,村民们都好着呢,我就是担心你,所以跟过来看看,但这些人……”
顺着燕七的目光望去,荒地中,那些土匪一个个倒在地上哀嚎,惨叫,还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在疯狂地逃命。
就像……中邪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