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苦笑起来：“还能怎么样？姜氏集团破产以后，姜家的别墅、房地产，各种账户，都被法院收缴，拿去拍卖。你的外公外婆这辈子，何时受过这种屈辱，最后病亡去世。”
许若晴手脚冰凉，她努力想要握紧自己的手，却发现手指颤抖，根本没有办法握住。
厉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靠回到椅子上。
她不愿回顾当年的一切。
但王妈将厉家最残忍的一面，揭露出来，暴露在众宾客的面前。
这与被命运捉弄有什么区别？
真是可怜。
“真
没想到，当年姜家的离开，还有这么大一个原因。”
“是啊，我记得姜清婉那姑娘，可是个大美人啊。我当时还和她吃过下午茶，都喜欢她。”
哪怕是一个女孩，未来的姜氏集团的所有财产，也都只会属于她。
似乎一切都应该向好的方向发展，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王妈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哭腔。
她憎恶地抬起头，眼睛通红，朝厉霆晟的方向看了过来。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但是你的爷爷，为了夺取姜家在临川的产业，甚至为了把姜家赶出临川，不惜一切，用肮脏的手段，最终导致姜家的破产。”
“那时候，姜家还是临川的顶级豪门。”王妈一一道来。
宴会厅里，年纪大一些的人，都忍不住想起了二十年前。
是啊，二十年前的时候，在临川的人谁人不知姜家。
在临川，拥有数个大型产业，许多行业都被姜家把握。现在临川的很多豪门在当时为了和姜家能做生意，都拼破了头。
其中也有厉霆晟的家族，厉家。
秦恺歌听闻之后，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这要怎么告诉自己的妻子？
医生说：“早上六点。您放心，两位老人离开的时候很安详，并没有任何痛苦。”
王妈沉沉地点了点头，她挂掉电话之后，努力冷静下来，帮姜清婉做好了早餐，端着来到屋里。
“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
姜清婉有些疲惫，她靠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努力朝王妈笑了起来：“谢谢你，王妈。”
王妈没敢把姜老先生和姜老夫人去世的消息告诉她。
留下来的也就只剩下王妈几个人。
那会儿，姜清婉刚刚生下许若晴还没多久，王妈只能一直留在她的身边伺候。
接到电话，姜老爷子和姜老夫人双双在医院去世的消息时，她正在厨房里给姜清婉做早餐。
手中的汤勺，掉到了地上。
王妈颤抖地问：“医生，说的可是真的？”
一直快到一年后，她才终于从王妈的口中，知道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名字。
许若晴红唇勾勒出一抹讥讽自嘲的笑意。
她还真是没有出息。
就算有了事业，有了爱情，有了一切。在外人看来，她事业有成，爱情美满，儿女双全，堪称现代女性的模范。
而实际上，她很失败。
从今之后，厉家在临川，恐怕会四面为敌。
王妈闭上了眼睛。
那时候，留在姜家的下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当时的下人，见
到姜家已经彻底破产了，没有人愿意继续跟着他们受苦。
“唉，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
“没想到厉家的产业是这样积累的。这不是踩在别人的生命上赚钱吗？”
许若晴缓缓地回过神来，她哑着嗓子，“王妈，那姜家破产了以后呢？”
她甚至不敢去想，当时破产之后，姜氏集团那些员工会怎么办。
这么大的公司，突然破产，估计不少员工都要走投无路。
厉霆晟峻拔的身材，微微一顿。他冷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
爷爷在他儿时没有说完的话，原来是这件么。
婚宴厅内，宾客之间，神色凝重。
没想到，当年姜家的覆灭，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冤屈。
厉霆晟的爷爷害了姜家，现在又爱上了姜家最后一个女儿。
王妈娓娓道来，讲起过往的那些事情：“想和姜家做生意的豪门，有很多。厉霆晟的爷
爷也是其中的一位，但当时种种原因，最后厉霆晟的爷爷……”
当时，姜家如日中天，整个临川的大部分商业都与姜家有关。
姜清婉与秦恺歌结婚后，刚刚生下他们爱的结晶——姜妍，也就是许若晴。
那时候，姜家的老爷子还在商量着，自己将来要留下多少东西给这位宝贝孙女。
她离开之后
，没有多久，秦恺歌就回来了。
因为秦恺歌的身份，秦家会给姜清婉他们一些接济。
这也让他们的日子过的没有那么困难。
“秦先生，您回来了。”王妈叹了口气，思索之后，还是把两位老人去世的消息，告诉了他。
医生沉沉地说道：“姜老爷子与姜老夫人今天已经去世了，姜家的人，请节哀吧。”
王妈手脚变得冰凉起来。
姜老先生和姜老夫人竟然去世了……在医院里，就在今日早上。
而姜清婉还在床上歇息着，哄着小女儿。
王妈声音颤抖：“医生，是今天几点去的。”
她一直到今天，才终于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
多可笑啊，就像一个笑话，上帝在天上看着她，在嘲笑她。
只要闭上眼，王妈就会回想起当年的那些事。
一幕一幕，残忍地浮现在面前。
她甚至不敢看许若晴的眼睛，只要看到那双与姜清婉几乎如出一辙的眼睛的时候，她的心几乎快要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