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许若晴反应过来。
她朝范潇潇笑了起来。
范潇潇皱起眉：“我是很认真地在与你谈话！不许笑！”
许若晴止不住地咯咯地笑了起来。
范潇潇真的太有趣了，明明不想相信调香师之间会有真的友情，又忍不住关心她。
范潇潇大跌眼镜：“没有想过？天啊，安娜你……你不会真的打算将所有的东西都教给自己的徒弟吧？”
范潇潇无语地扶
额。
她的上司怎么是个傻的有些可爱的女人。
这要怎么和许若依抢男人啊。
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世界第一调香师！
但……
范潇潇望着许若晴清澈透亮的眼睛，一时间哑口无言。
许若晴的眼底，没有那么多算计，似乎真的将她当做了朋友。
“安娜，如果有一天，我学会了你所有的本事，抢走了你的名气，你会怎么办？”
范潇潇说：“有了自己的老师，便不能再拜其他人为师。”
虽然她的老师，已经离开厉氏集团。
许若晴沉默，教她调香的人是王妈，王妈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些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我也没有打算做你老师的打算。”许若晴从容淡定：“我将自己的调香小技巧告诉自己的朋友，有什么问题么？”
许若晴嗓音虽然淡定，但是语气诚恳。
和谁的同意书？
厉霆晟皱起眉，指节分明的手指，掀开第一页。
英俊的面容立即变得阴沉。
张成两个字，映入他的眼底。
厉霆晟心中冷笑，难怪说是她约的人，原来是为了与张成签署拍摄广告。
副秘书安静地跟随在厉霆晟的身后。
厉总一结束会议就折回来，迫不及待，引人遐想。
副秘书望着厉霆晟的背影，默默地想，公司规定里说，不能进行公司内恋爱。
不知道这一条对厉总有没有用？
厉霆晟回到办公室，伸手扯掉自己的领带。
但许若晴说这话，她却觉得没什么问题。
因为许若晴的调香水平，真的太强。
“何况……”许若晴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她拖长声音，反问范潇潇：“如果我将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你，你会背叛我么？”
这回，范潇潇愣住了。
她不会。
“许若依调香水平不怎么样，但是木青调香水平高超。”许若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蜂蜜水，眸光冷静。
经过车祸，许若晴不再像以前那般冲动。
她语气平淡地与范潇潇分析：“木青如果同意做许若依的枪手，那许若依就能拿出最精湛的香水来挑战厉氏集团。”
范潇潇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厌恶：“只会用别人的作品来冒充，恶心！”
许若晴笑笑：“所以，今年年底的香水展览会，我们的压力很大。如果没有拿到头筹，后果不堪设想。”
许若晴笑的流出眼泪，她抽出纸巾，抹了一下眼角，随后说道：“潇潇。第一，我的调香水平很高，即使我教会其他人，我也会想到新的调香方法。学会我调香习惯的人，如果不自己思考，不继续进步，是无法超越我的。”
许若晴说的时候，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范潇潇怔住。
其他人说这话，范潇潇会觉得
那人太自大。
刚才还认真与许若晴讨论的范潇潇，心底的母爱突然泛滥。
她可是香水部的厉霆晟与许若晴的头号CP粉！
绝对不允许自己的CP碎了！
范潇潇突然逼近许若晴：“安娜，你不能这样！你要长点心眼！尤其是在调香上面！如果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其他人，那你早晚有一天会丢掉饭碗的！”
许若晴：？？
范潇潇问的问题，是每一个调香师都想过的。
如果自己教会了徒弟，将来有一天徒弟超过自己，那可怎么办？
要知道调香师最重要的就是名气。
名气一旦没了，他的作品就没有了价值。
许若晴坦诚笑道：“我没有想过。”
这回轮到范潇潇沉默。
朋友？
调香师之间什么时候有过真正的朋友。
前一秒是朋友，后一秒便是竞争对手。
调香师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润。
厉霆晟一页一页地翻着合同，看到其中一条“需要周远作为男搭档”的时候，怒火中烧。
他握着文件的手，狠狠用力一捏。
瞬间，合同书就变得皱巴巴的。
她竟然还敢点名要求周远作为她拍摄广告的男搭档？
厉霆晟甚至没有直接看完所有的合同条款，直
目光扫到许若晴的座位。
女人不在。
厉霆晟皱起眉，走到许若晴的办公桌旁。
许若晴忘记收起来的合同书，吸引了厉霆晟的注意。
修长的手，缓缓地拿起桌上的合同书。
许若晴看着范潇潇模样，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范潇潇不会背叛她。
范潇潇狠狠地别过头：“那可说不准！”
……
厉霆晟结束会议，没有再与徐总攀谈，留下一句“合作愉快”，离开会议室。
范潇潇不甘心地咬住嘴唇：“木青的实力，我确实不如。”
许若晴朝范潇潇促狭地眨了一下眸子：“别担心，还有半年时间。如果你晚上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我的家里，我会亲自指点你。”
许若晴抽出钢笔，在便签纸上留下自己的公寓地址。
范潇潇有些不解：“但是，我们调香师不是有个规矩么？”
许若晴：“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