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惊呼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中传来。
靠在椅子上的约翰一边注视着落地窗外的大地,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勋章,嘴角向上翘了翘。
很明显的是,“天宫”的核聚变反应堆并不具备那种扭曲维度的力量,而此刻发生在那张膜上的坍塌也仅仅只是微风吹皱在湖面上的一丝波澜,所能做的不过是让一定区域内的引力急剧升高。
至于那些摔晕了或者失去行动能力的倒霉鬼,以及动力室的船员和炮舱内的炮兵们,则只能与飞艇共存亡了……
炙热的火柱窜上了云霄,裹挟着那黢黑的浓烟,在空中聚成了一片蘑菇状的云团。
面对那汹涌而来的攻势,征服者十号坦克一边开火一边后撤,然而没开出多远,便被一发六十兆焦的炮弹轰飞了炮塔。
现在的他们拥有的只是面对长夜的勇气,而只靠勇气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于是凯旋城的装备制造局就参考联盟对钢铁之心号的改装,在各大军团的钢铁飞艇下方设计了缓冲气囊。
他们叫骂着从地上爬起,然而还没来得及抬起那张惊恐的脸,就被那迎面卷来的火焰吞了进去!
整个天都的西郊都被吞没在了一片沸腾的火海中,殉爆的弹药就如同烟一样炸个不停。
“轰——!!!”
“对哦……信标小队那次。我靠,这特么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望着那片燃烧的火海,负债大眼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嘴里嘀咕着说道。
不只是70万人队的阵地!
咬牙解开了安全带,他抬起胳膊护住了脑袋,接着以不到1g的加速度摔向了天板,硬吃下了这一记“闷棍”。
听说军团的炮弹能够在一瞬间将整个阵地蒸发,尤其是那种能在半空中分裂的弹头。
还有那放在操控台上的马克杯、笔记本以及圆珠笔和笔盖,还有那些所有没绑安全带、站在走道上的军官们……所有的一切全都失重似的飘了起来。
被火箭弹炸飞的断臂才刚刚落在烤焦的土地上,就被一群悍不畏死的士兵踏了过去。
“这大概是他们开服以来
五艘飞艇的损失确实惨重,但这并不是南方军团的全部家底。
事实上,就算瑞恩不下这个撤退的命令,前线那几支万人队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被吼了一嗓子的副官连
天都城的西郊。
残砖败瓦的屋子下堆着沙袋,院子里挖着散兵坑,院墙的后面还靠着加固墙体的木头桩。
住在这里的居民们早已搬走,而且从屋子里留下的生活用品来看,他们走得相当匆忙。
婆罗国的士兵就躲在那掩体后面,反复地检查着装备和子弹,打发着剩下的时间。
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过,虽然那股力量放在天文尺度上是如此渺小,就像萤火虫发出的光芒媲美不了天上的繁星,但用来对付几艘飞艇却是足够了。
一支看不见的手抓住了它们的咽喉,将它们从云端之上的天空狠狠地拽向了地面。
那绝望的吼声并没能挣脱引力的束缚,那一座座钢铁堡垒最终还是坠落在了泥泞的旷野上。
其中一半是苦涩,还有一半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情绪。
约翰的脸上写上了一丝绝望。
然而令约翰恐惧的是,向下撑开的气囊压根儿就没有减缓飞艇下坠的速度,他们仍在以1个g以上的加速度向下坠落!
他们的坠落并不是因为反重力引擎的瘫痪,甚至于他们的引擎仍在完好无损的运行!
燃烧的火雨从天而降,将那漆黑的夜空刹那间点亮!
仿佛为了炫耀似的,南方军团给每一门炮都装上了曳光弹,试图用那摧枯拉朽的火力将对手的阵地、肉体乃至精神一同摧垮!
本就摇摇欲坠的一排排房屋瞬间被炸飞了出去,支离破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残砖碎瓦。
一段十数米长的钢条在旷野上燃烧着翻滚,就像着火的风车。
虽然能装不少人,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登上的。
人们不约而同地从地上站起,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爆炸的中心,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皮克利的心脏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取下挂在肩头的对讲机,扯开了嗓门吼道。
其实已经结束了。
“咚——!”
靠着椅子上的杨凯正饶有兴趣地端详着那燃烧的火焰,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笑。
早在那锚链扔下的时候,阵地上的士兵们就已经在十夫长的呼喝下,迅速地钻进防炮洞里,实在没地方躲的也找了个散兵坑或者凹地趴着。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钢铁堡垒,皮克利只感觉每分每秒都像是煎熬。
天都八成是没戏了,阿卡勒县估计也会丢掉,但没关系,至少雄狮城乃至整个狮州还在他们手上!
夜色笼罩的阵地上寂静无声,然而任谁都能看见那无言之中的悲凉。
驻扎在这里的是婆罗国
作为给儿子争取去猛犸大学读本科的条件之一,皮克利主动请缨打头阵,带着麾下站到了天都保卫战的
在婆罗行省,
那粗重的锚链扔在了地上,在惯性的作用下犁开了土面,掀起了一片滚滚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