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慰点头：
“你总算还不傻。”
唐缺虚弱呼出口气：
“谢谢莫掌柜再造之恩，你花这么大代价救我，需要我拿什么来还给你？”
我淡淡道：
掰开他嘴把油灌进去，唐缺表情痛苦，硬喝了下去。
“这次救活了你，你还要去找金九龄吗？”
唐缺艰难摆头：
“我智商低但不是智障。昨晚不是你救我，我已经死了。这老东西不是给我伐毛洗髓，是要炼我骨头。”
我咦了声问：
这返老还童的老妖怪，心思缜密，做局不疾不徐的。就算进驻落云观，有意无意威胁到望月初樱，都是在为最后的结果加保险。
唐缺这事应该是个意外，那高柳岭上面一定有东西，才被金九龄霸占。
想到这，我才想起后院还有个病重的人。
站起来朝雷猛摆摆手：
“你先喝着，我去后面拿点东西。”
我摆手道：
“没事，兄弟家，我不救你救谁？喝酒，我陪你走一个。”
雷猛定定看着我道：
“我在家想了几天，这事不对头。和我一起被骗过去那些人，先都让去搞电信诈骗，配血型卖器官。我去了就是个打，关水牢，视频录了不老少，怎么惨怎么来。照理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为什么要针对我。”
这话让我猛然惊醒。
雷猛拉开我的手，低声道：
“啤酒而已，这些天心里闷，让我喝两瓶。”
“别喝醉就行。”
我开瓶啤酒呡了口，夹菜往嘴里塞。
早上起来就没吃饭，连轴转忙到现在，晚上还有事情要忙，得补充点卡路里。
“不会白救你的，莫家当铺不做亏本生意。”
“你咋知道他炼你骨头？”
唐缺深吸一口气道：
“昨晚在车上，我身上的血肉全往骨头里缩，生生疼死了几次。骨头也在缩，脑浆都快挤爆了。这不是在炼我又是什么？哪里像是书里谁的伐毛洗髓。”
他咳嗽一声继续道：
“吃了你的药，现在肉从骨头缝里又出来了，就像新生一样。”
穿过当铺库房，我走进后院小房间。
唐缺缩在床上，两颗眼珠子黑莹莹落在眶里，就像个还没死透的饿鬼。
“莫掌柜，我还活着吧？”
我从柜子里端出罐油，倒一碗递到他嘴边。
“死了，被我要了回来。我说你现在这命可值钱了，昨天喂你那颗药，以前有人用两个小区跟我爸换，我爸都没甩他。”
本来还觉得这次自己为雷子两肋插刀，算是对得起朋友对得起街坊。
这么一看，加上之前的猜测，雷子是被我连累了。
这个绕了一大圈的局，后面都回到了我家当库里那本道《陵脱骨篇》。
包括了尘老道都被利用了，完全在无意识间把金九龄的需求透露给了我。
但就算了尘不说，最后金九龄撕破脸自己说需求，我还是得给。
眼看雷猛灌下第三瓶啤酒，我微微皱眉。
以前雷子可是白啤不沾的，现在怎么成了酒蒙子。
“少喝点，伤身。”
雷猛眼眶一红：
“三，我这些天受的苦，比前面二十年加起来都多。妈没找到，人还差点被嘎了腰子。最后要不是遇到你，我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