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两个人打成一团。
毫不意外的，秦长意打了胜仗，毕竟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从他会走路开始，秦世淮就会带他练一些拳脚，有个特种兵的舅舅，因此秦长意从小就会习一些基本的防身术。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秦长意第一次问起了爸爸的事。
秦霜狠狠心，含糊其辞说，爸爸死了，他没有爸爸。
从那以后，秦长意再也没有问起爸爸的事。
秦霜怔了怔，没想到，小家伙又会问起这个问题。
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怎么突然又问起爹地了？是不是在幼儿园里，又有小朋友欺负你没有爹地了？”
秦长意刚去幼儿园的时候，上学第一天，就和小朋友打架。
打架的原因是，开学自我介绍的时候，小长意介绍起自己的家庭，只提到了自己的妈妈，老师问起他爸爸的事，秦长意一脸茫然。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爸爸”是什么。
他看向秦霜的脸色，有些反常，似是欲言又止。
秦霜识破他似乎有什么心思，耐心地问道：“一一，怎么了？”
小司衡舔了舔唇瓣，酝酿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咪，爹地……真的死了吗？”
秦长意告诉他，他从小就没有爹地，他问起爹地的时候，妈咪只回答他说，爹地很早就死了。
他深信不疑。
因此，小司衡实在没有想到，幼儿园那么简单的随堂测验满分试卷，竟然能让秦霜如此开心，引以为傲！
……
夜深了。
小司衡洗完澡，乖乖地爬上了床。
秦霜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杯温好的牛奶。
小司衡试探着问：“那……爹地妈咪为什么会分开呢？”
秦霜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一一，你知道吗，你其实，是双胞胎，你有一个哥哥。”
小司衡眼神闪烁了一下，小手攥得紧紧的：“然后呢？”
秦霜道：“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还太小，现在妈咪和你说这些，你可能听不懂。”
小司衡紧张道：“我想知道……”
小司衡搂住秦霜的脖子道：“妈咪要是喜欢，我可以每次都考100分！”
反正，这种简单的考卷，满分不过是手到擒来。
秦霜感动地笑了笑，轻轻吻了下他的鼻尖：“小笨蛋呀，妈咪不在乎你考多少分，妈咪你在乎，你幸福快乐地过每一天。”
小司衡眼神闪烁了一下，心口热热的。
一直以来，纪寒洲都对他要求十分严格。
反正父爱这种东西，他从未有过感受，也从来不在乎。
如今，怎么又突然问起呢。
见秦霜眼底有疑色，小司衡叹息了一声，轻声道：“其实……我知道，我有爹地，他没有死，对不对？”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妈咪脸上的表情。
秦霜唇瓣微微哆嗦了一下：“嗯。”
小家伙对于父亲这个角色，没有任何概念。
从他记事起，他的身边就不存在这样的角色。
他没有概念，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他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爸爸妈妈之间存在密不可分的关联。
秦长意摇了摇头说，他不知道他的爸爸是谁。
下课后，小朋友跑到他的座位前挑衅，说他是野种，说他没有爸爸，是个可怜蛋。
但小司衡知道，这是妈咪对小长意的谎言。
他迫切地想知道，妈咪为什么要对秦长意说谎？
爹地明明没有死。
他们当初为何分开？
两个人之间，是有什么心结吗。
每晚，她都习惯喂儿子喝一杯牛奶，喝完牛奶，小家伙能睡得更香。
“一一，喝牛奶啦！”
小司衡从她手中接过杯子，咕噜咕噜直接喝完。
秦霜拿起手帕，替他擦拭掉嘴唇上沾染的奶渍，温柔道：“喝完牛奶，早点睡觉，好不好？”
小司衡“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秦霜望着小家伙充满探究的眼神，有些惊讶。
她内心挣扎了许久，才莞尔失笑：“好，你想知道你的身世，妈咪可以告诉你。”
她深呼吸，娓娓道来。
“……其实……妈咪和那个男人结婚，是一场意外。他根本不爱妈咪，妈咪心里很清楚，他心里有别的女人，妈咪也知道……”
“只不过，当时妈咪怀孕了，你还有个哥哥，你们两个在妈咪的肚子里一起长大，如果不是怀了你们，妈咪可能早就和那个男人
他是标准的完美主义者，对自己要求严苛，而这一份严苛，同时也落实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纪寒洲认为，他能做到的事，他儿子也该做到。
因此，同年纪的孩子，都在无忧无虑地享受童年，而小司衡，却接受超龄的学业功课。
小司衡很聪明，很优秀，他以为，他只要努力完成功课，爹地一定会多陪伴他一些。
然而他取得的这些成绩，在纪寒洲看来，不过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