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因为季桑宁吗?
慧子从未如此较真过。
也从未如此对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子如此厌恶与嫉妒。
她向来厌恶雌竞这种无聊的把戏。
觉得只有无聊又浅薄的女人才会喜欢这种把戏。
慧子咬着唇,不甘地看着晏玄。
她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害怕自己的骄傲会被踩在脚下。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应该早点有这份自知之明。”晏玄转头,视线含着淡漠与冷意。
“是谁给你的自信,我会答应你?”
晏玄居高临下地望着此刻狼狈至极的光雄。
“为,为什么?”光雄难以置信地看着晏玄。
“为什么?”晏玄目光转向慧子:“你是不是觉得,凭借她,我就能答应你的要求?”
不,不是吗?
笑容中,多少有点掩饰不住的得意。
仿佛,这一次的目的已经十拿九稳了。
就在光雄的笑容还没有落下之际,晏玄突然抬手,掌心是千丝万缕的像是蛛网一样的黑色力量。
狠狠缠绕了光雄一圈,将之直接提到了空中,然后重重砸下。
光雄的鼻梁直接就断了,趴在地上,眼镜也碎了一地,拐杖更是断成了两截。
“慧子,不准说这个话。”光雄呵斥了一声。
“哼......”晏玄冷哼了一声:“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光雄今日说出来的,他并不知道是不是全部。
也许,光雄还藏了什么也说不准。
“这样的神石碎块还有一枚,被我放在了某个地方,这些碎块完全融合在一起,才能是完整的神石,能窥见更多关于神庭的过往。”
因为,他能为了活下去而做出任何事情,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放他一码,未来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晏玄抬手,掌心的力量再一次汇聚,想要彻底留下光雄这条命。
慧子见状,立即召唤出了自己的式神,反扑向晏玄。
先前的心动,在被晏玄侮辱了之后,则变成了浓浓的恨意。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慧子。
也让地上趴着的光雄意识到自己今天,是做了怎样的一件蠢事。
可是,他不能将性命丢在这里。
“晏玄先生,是在下冒昧了,请你放过我们祖孙二人吧。”
“看在你面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
晏玄突然笑了。
他的笑容是极美的。
至今甚少有人能看到他笑。
好像外头的积雪突然融化,会在阳光下闪烁波光粼粼的光泽。
慧子一下就看呆了。
她绝不会这样。
可是当自己的尊严和脸面被放在地上摩擦,慧子哪里还能保持理智?
晏玄眼中却升起了几分疑惑。
仿佛慧子问了个多么可笑的问题。
“至少,在我的眼中,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你金贵。”
这祖孙俩,妄想以这种方式挑拨离间,顺便拉拢他,当真是可笑至极。
慧子瞬间脸色煞白。
“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如那个季桑宁吗?”
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低声下气,也是第一次对对于献身给一个男人没有感受到抗拒。
可最后,居然是这种结果。
光雄想要爬起来,召唤式神。
可身上仿佛有一座泰山压在背上,怎么都起不来。
慧子更是瞬间血色全失。
这话的意思就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上过自己。
“你,你看不上我是不是?”
他连召唤式神的时间都没有。
光雄满嘴巴的血,狼狈不堪。
为什么?
慧子尖叫了一声。
为什么晏玄会突然对祖父出手。
“放了我,我一定派人将东西给你送过来。”
“据说,完整的神石还能复活神女,复兴神庭......”
可是,纵使她的式神已经经过数次融合,在晏玄眼中,却依然只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晏玄直直轻轻一捏,便捏断了白竹君的脖子。
瞬间,灰飞烟灭。
白竹君的惨叫尤为刺耳,慧子也遭到了反噬,倒飞出去喷出一口鲜血。
她唇间还流着鲜血:“你,你杀了我,也好过侮辱我。”
光雄将头伏在地上。
什么尊严,什么光鲜亮丽,都没有命重要。
他一定要留下这条命!
晏玄眯了眯眼睛。
这种能屈能伸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然后匆匆低下头。
她也很想维持自己高冷的人设。
她的身世,她的骄傲,她一贯的行事作风,都不允许她对一个男人露出这种花痴的表情。
可,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看晏玄笑了,光雄便也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