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霜：“……”
陈凡：“……”
搞了半天，白忙活了！
前一句话说的好，后一句话，却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陈凡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想起来，夏青染曾经说过，凌夫人闺名姓方。
陈凡淡淡一笑：“卓一舟是你们两个的徒弟吗？”
“没错。”
凌夫人冷冷道：“虽然卓一舟没有什么本事，害死了陈二哥，他的死，是罪该万死。不过，他也该死在我凌云门手底下，而不是随便找一片树林，就被你们给宰了。那颗头颅被送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二十年来，他一直在吃我的东西。
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半截脑袋，书香阁的人已经到了凌云门，给了我们一个交代，我就先放一放。原本还想着找个机会，去长风镖局问个清楚，没想到又把玉虚经牵扯进来了。
“内子告诉我，玉虚经非同小可。”
那妇人一声冷哼，也不管旁边那憨厚汉子的劝阻，径自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言语之间，俨然带着几分挑衅之意。
三长老一看这一幕，顿时放下心来，看起了热闹。
陈凡还没回答，夏青染就解释道：“她叫凌姑娘，天云姐妹之一，出嫁前姓方。现在的凌云门，掌门夫人……嗯，你还记得凌云门的卓一舟吗？”
“当然。”
不过很快，他就叹了口气，看来是不行了。
江湖中人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更改的。
这个时代可没有微博这种东西，就算他喊破了嗓子，也知道他就算孤月天刀。
没办法！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给自己取一个外号，以后传出去，总比把主动权交给别人要好。”
一提到这件事，凌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陈凡：“……”
只听凌夫人继续道：“陈少侠，在下并不怕你武功高强，江湖中人都是刀口舔血之辈，区区一条人命，在下还真没放在心上。我若是怕死，就不会在江湖上闯荡了。卓一舟死在你手上，我并不怪你，就当我这二十年来的饭食喂了狗。我只是觉得，你越俎代庖了。我们凌云门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武林中人，卓一舟做的事，我们会向你们道歉的！
“不过，你救了我弟弟一命，我要好好感谢你！”
说着，凌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方家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生性顽劣，总想着在人间逍遥快活，却始终不肯传宗接代。我当时就想抓几个姑娘，塞到他的房间里去。
就连三长老都有些怀疑，难道自己之前的调查是错的？
相比于三长老，夏青染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自豪之色。
她是真的为陈凡高兴，因为第一次见到陈凡时，对方还默默无闻。
陈凡的名动天下，并不出乎她的意料，陈凡刀过之处，刀入鞘，断骨匕，无人能及。
这样的人，就算低调一段时间，也不可能一直低调下去。
“你弟弟，就是方玉横前辈？”
陈凡淡淡扫了方玉横一眼。
方玉横呵呵一笑，道：“恩公，你别介意，我妹妹就是这样，但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再说，卓一舟逆天而行，死有余辜，就算恩公不杀他，我凌云门也不会让这样的人渣玷污宗门名声！”
“哼！”
凌夫人转头瞪了方玉横一眼，道：“这是你的错！都怪你。”
“可是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你......”
说着，她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
但随即又是一声叹息：“多谢贤弟相救，凌云门，此恩不言谢！”
三长老：“……”
夏青染：“……”
陈凡微微颔首：“就是这个人，在天芒山口，刺杀了云中龙陈世贤。然后，他就开始妄想了。
这把刀太过凶残，结果被我们给杀了......对了，后来怎么样了？”
“接下来，就是接下来的事情了。”
夏青染看了凌夫人一眼，道：“红叶谷的事情结束后，我就回了一趟书香阁。然后我们再去一趟凌云门......这件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但凌夫人还是想要见一见陈兄，可惜，一直没有成行。”
“这样啊。”
陈凡心中暗骂一声，但还是拱手道：“是我！”
“你叫陈凡？”
少女望着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有礼了。”
“哼。”
同时，还在他的酒里下了药。
“后来，他被抓了起来，我以为他已经死了......我跪在父母的坟前三月，以为方家的血脉已经断绝了。
“您救了他，不仅救了他的命，还救了我方家的未来。”
江湖就像是一个熔炉，是不是金子，一炼就知道了。
宁无霜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凡。
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胆子也大了起来。
只剩下陈凡一个人。
他嘴角一抽，这个中二的外号，就不能改一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