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次吴可欣的故事,你们居然还出来了?”
周智玉眼睛瞬间睁大,面前的寄生物尸山上的人头正对着自己。
她人头早就换了一张脸。正是盾牌小哥的涨红了的脸。她巨大的身体还在跑步机上费力的奔跑。
身边一陌生女子立马提醒周智玉:
“就是她把我的脸换了。”
周智玉一个个望过去,慢慢抚平了她全身都充满不安和恐惧的细胞。
原来她们都是最平常,最平凡的那群人啊。
有的人长得很像邻居家笑眯眯给糖的慈爱的老奶奶,
有的人长得很像街口做土豆炸条做的特别好吃的阿姨,
有的人长得很每天钓鱼十几个小时,得到的唯一战果随手丢给流浪小猫的老爷爷。
为什么身边逃窜的人会失足掉进院子里的水缸中?
为什么,
都是为什么?
直到站在院子里的周智玉拿着电线正中她的眉心,
她眼里的惊疑神色都没有丝毫改变。
“停!”
周智玉大叫一声:
“你们是想让我们替你们复仇吗?”
房屋里站着的密密麻麻的老人鬼魂整整齐齐的点了点头。
周智玉头一扬,满是可怖伤口血迹的脸犹如鬼魅,但在老人鬼魂的眼里她就是闪烁着圣光的战斗女武神。
她的身边还站着恐惧不已的“吴可欣”,她有些恍惚,记得吴可欣被献祭之时也是这副表情。
“你不怕我吃了你?”
周智玉反问:“你很想吃人?”
黑暗中,
只见它闪过一点火花,随后掉下来几颗螺丝。
“吧嗒”一声,跑步机彻底报废。
在场的三人都懵了,
寄生尸山见角落处还有一排的跑步机,连忙伸手摧毁它们。
她心有余悸,知道自己碰上任何一样健身器材,都会被动的练到健身器材坏掉。她索性挥舞着手臂,上蹿下跳地将整栋楼的电力系统全部破坏掉。
和周智玉说过几次话的大姨站在最前面,她表情麻木,似乎并没有看到房里凌乱充满血液的场景,僵硬的开合着嘴:
“你的马上过来,是现在吗?”
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短暂晕厥的周智玉眼皮一跳,她像是看不清大姨的五官,又像是……
头皮发麻,背后竖起整片的鸡皮疙瘩,古怪粘稠的感觉涌入全身的血液。
眼前的人群,早不是院子里的那群人,而是白天周智玉远远望着的那群看不清五官的老人们。
她明白了。
“你也有技能?真了不起。”
周智玉面对寄生尸山丝毫不露怯色,反而是一副高人指点的模样。
“你就是吴可欣吧?哦不对。你是被献祭之后的替身吴可欣。”
周智玉即将露出匕首的那一刻,健身尸山身下的跑步机,因为过度使用又扛着无数人身体的重量早已岌岌可危。
她们在笑,她们在对周智玉和盾牌小哥招手。
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周智玉一直紧绷着的心慢慢放缓了些。
视线缓缓变黑,就像被拉上窗帘的窗户。拿着军用小刀的周智玉忽然停止了笑容。
她脸上的表情一僵,
粗重的呼吸声响起,带着血臭腥味的气体撒在了她脸上。
“你死前还不觉得自己做的恶事多么残忍吗?你也是死过一次的鬼魂,应该知道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随着大姨的全身抽搐,一股焦臭随着白烟冒出腾腾上升。
而头顶的太阳,完全冒了出来。它原本应有的光芒尽照大地,本是笼罩着山间如同轻纱的白雾也随之散去。
周智玉和盾牌小哥站在一起,
老人鬼魂们的五官也慢慢显露出来,
无尽黑暗之中,是她带来希望,吹响名叫“复仇”的号角,对着她们指挥:
“把你们的武器都递给我。我会替你们解决!一个不留。”
大姨和院子里的人们都慌了,
为什么闪着火花星子的电线会突然出现在周智玉的手里?
为什么放在墙角堆灰的锄头出现在郑田甜的手里?
哗啦啦,哗啦啦。
寄生尸山发狂似的上蹿下跳,她挥舞手臂硬生生将天花板打穿,露出里面的电线。将电线扯断后,她又开始击打地板。
几乎整栋楼都在颤抖,外面还能听到有人的惊呼声。
本是亮如白昼的室内陷入一片黑暗,癫狂的健身尸山喘着粗气。
让她意外的是,周智玉并没有藏在某个角落里,而是依旧站在原地。
穿着大姨的衣服,但头发花白的模糊住所有五官的老人没有任何动作,但声音在周智玉耳边响起:
“她把我的身体霸占了,用的电线电死了我。我死的那年才33岁。”
“他把我推进河里,淹死了我。我21岁。”
“他让我去挖地,背后用锄头砍死了我。我47岁。”
密密麻麻的声音纷乱又吵闹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