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难过？”
孟昭玉没想到他会如此一问，呆愣地对上他关心的神色，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她心里一软，抿了抿唇，垂下眼
宋清晏没有怀疑。
等沈砚舟回来后几人便收拾东西离开魔界，这件事程晚棠已经提前跟沈砚舟讲过，所以几人当天就出了魔界。经过灵犀秘境时发现那里多了很多外来的动物，而那对熊猫母女也不知去向。秘境不再宁静，神兽不知所踪，一股不安涌上几人心头。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回程之路一切顺利，路过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孟昭玉找了个借口在附近城镇过夜。沈砚舟晚上找了闲聊的借口拖住宋清晏，孟昭玉和程晚棠去安葬了黎鹤云。
不多时，一座新坟便立好，周围被鸟语花香包围着，无人打扰。
两人忙活半天，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玉简发出的微光。
“师姐，怎么样？”孟昭玉有些紧张。
“宋师弟这个，以我之力怕是有些难度。他体内有一道陌生的气息，打不散，逼不出，动得太狠师弟也会受到影响，很可能失去控制。师弟这段时间的情绪异常应当是受它的影响，不过具体缘由目前还不太清楚。”
“师弟，你自己有什么发现吗？”程晚棠看向宋清晏。
宋清晏沉吟片刻开口。
“这段时间我的情绪很不稳定，经常会感到烦躁，会冒出很多自私的想法和贪欲，有时又会产生恐惧，噩梦。它会放大我各种不好的想法和情绪，我会逐渐被这些坏情绪主导，从而失去理智，甚至可能会伤到你们。”
宋清晏伸出手，程晚棠开始把脉，孟昭玉静静地看着他们。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但还是耐心地等程晚棠先看完，直到程晚棠收回了手她才开口。
“对了师姐，他有时候眼角会出现一条黑线，时隐时现的，一般是在他情绪波动不太正常的情况下，不知道对你判断有没有用。”
程晚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示意宋清晏把手再伸出来。
“我用真气探一遍你的奇经八脉，看是否有异。”
宋清晏再次伸出手。孟昭玉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宋清晏投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
沈砚舟出去打探情况，程晚棠就在房间里等着他俩的到来。
两人一进来程晚棠就发现他们之间的氛围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孟昭玉自然看到师姐那八卦的眼神，她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发烫。第一次谈恋爱，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孟昭玉进来后在程晚棠身边坐下，宋清晏停在几寸之外，微微低下头。
“师姐，对不起。”
“行，道歉我收下了，快坐下吧，这不是正要帮你解决这个嘛。”程晚棠欣然接受。
“也不知你是不是真的叫黎鹤云，没办法，只能先给你这样立了，也算是相识一场，毕竟收了你的药材。”程晚棠看着墓碑感慨道。
孟昭玉静静地看着墓碑没说话。
两人站了一阵准备回去，转身却发现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知在那站了多久。孟昭玉一愣，快步走到他跟前。
“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担心你最近情绪不稳，你不要生气。”孟昭玉解释道。
“我知道，不生气。”宋清晏突然抬手摸了摸她脑袋。
“这倒是跟心魔有点相似，可你体内的东西又有点不同，不太像魔气。”程晚棠也是十分不解。
“我们出来也有些时日了，这里也暂时告一段落，不若先回去一趟，让师傅看看，正好我们也回去和师傅商量一下。”程晚棠提出建议。
“也行。”孟昭玉想着夜长梦多，还是尽早解决为好。
“商量？商量什么？”宋清晏疑惑道。
孟昭玉简单说了一下昨晚他昏过去后发生的事，他们发现黎鹤云身份并不简单，便趁机处理了一下，同时对黎鹤云就是面具男和幕后黑手存疑，决定再调查一番。
随着时间越久，宋清晏神色开始有些不对劲，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眼神也不再清明。程晚棠的动作没停，孟昭玉直接坐到他身边。
宋清晏情绪开始焦躁不安，眼角的黑线开始浮现，他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眉头紧锁。再次睁眼时，已变成血色眼眸，浑身气息充满了攻击性，另一只手握成拳，死死地克制忍耐。
孟昭玉握住他的手，试图安抚他，却被宋清晏一个回眸吓住，差点就松了手。
宋清晏盯着她，像是在思考辨认着什么，孟昭玉紧张地与他骇人的红眸对视，不敢眨眼，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好在程晚棠那边已经结束，宋清晏状态也渐渐恢复正常，他看到她眼底的一丝未散的恐惧，无措地想收回手，却被她紧紧握住，无声地安抚。
程晚棠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宋清晏更是面露愧色。
“以后师姐要是需要什么药材的，你多跑跑腿找一下，就当是赔罪了。”孟昭玉一边调侃一边示意他坐下。
“哎，这个不错。不过，师弟你今日怎么这么听话，我让你坐你不坐，小师妹一喊就听。”程晚棠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换。
“师姐，正事要紧呢，一会再说这个。”孟昭玉连忙转移话题。
“行吧，先不为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