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烈话说了一半，转头看向内务所的管事。
见其奉上了一块记有厢房编号的木牌，才继续对宋别说道。
“往东按着木牌上的编号找，我给你安排在了张悍的院子里，等他回来，你们想要切磋走动也就不这么麻烦了。”
“回头让人把你的功勋记录在玺印上，连带着制服宝药一起给你送到厢房，你好好休息就成。”
“你和詹龙骧的事情，我忙完自会去找他了解。放心，项某一口唾沫一根钉，绝不食言。”
内营内务所。
“嘭——”
一声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响，玉面猿被项烈扔在内务所衙堂前。
那摔在地上狼狈凄惨的模样，看起来难以将她和炉火境大妖联想在一起。
“好了，押在这里就行。”
宋别认真聆听项烈的衷告，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
但心底却早早就打定了主意，他准备回到北淮府就把这门《金玉败》对照字典翻译出来，作为下一个推演目标。
项烈口中的“虚耗光阴”对推演面板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斩获寿数他大把大把有的是，缺少的反而就是优秀顶尖的武学功法。
宋别也抽空了解过，想从荡魔卫换到炉火境的顶尖进境武学，自己这点儿功勋根本不够看。
“经年累月之下，来自金银铜铁的锐气会浸染你的精气，让你的气带上一丝能够锈蚀金属的特性，名曰‘金玉败气’。”
“临逢厮杀可以覆盖气芒于身体兵器之上，用来侵蚀金属坏人兵器，是一门结结实实的攻杀对敌之法。”
项烈说到这里，语气中半是赞叹半是惋惜。
“这构思天马行空，并且实用性极强，毕竟人族武者一旦失去武器，攻杀能力就要大大削弱。”
“但坏就坏在，‘经年累月’这四个字上。”
“具体的你可以问一楼的阁扫管事，他会给你具体讲解。”
宋别默默记下位置匾名，他准备等玺印到手，就去肃阁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功法。
眼下他手头的功勋可能不够兑换炉火境的武学，但挑一本合适的刀法武学，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一边想着，宋别一边与项烈告别，拿着木牌寻到了自己的厢房。
进了厢房也不做别的，他直接打了桶热水，洗去了连日奔波的尘土和血腥气。
似乎是想法太过天马行空，项烈对当阳恶虎总结出来的秘籍流露出了一丝不屑。
将秘籍交还宋别，他带着三分告诫随口说道。
“这本秘籍看看就好，想法不错，但不适合人类武者的路子。”
“真要练起来，你这辈子赔上去，都不一定入门。”
宋别闻言心下一动，顺着话头径直问道。
项烈简单叮嘱了一番，就摆了摆手，示意宋别先行离开。
宋别接过木牌收入怀中，继而问道。
“项千户，咱荡魔卫兑换功法武学的地方在哪儿？”
项烈抬手一指，熟稔的回答道。
“朝南一直走，牌匾上写着‘肃阁’的就是，那是整个荡魔卫的书库，有的可以免费借阅，有的需要功勋兑换。”
“都到荡魔卫大营了，这母畜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项烈冲着宋别说着，接过内务管事恭敬递来的手巾，擦了擦手上血污，又把手巾抛给了宋别。
“宋老弟，这一趟多亏你了，可以回去休息了。”
“把荡魔卫玺印交给管事，让他给你去找观天院的人施加术印，方便你以后通过玺印联系周围的荡魔卫袍泽、记录自己的功勋点等等。”
“你可以先回房……他的厢房安排好没？”
现在的他，正好面临着没有武学功法可练的窘境。
这本《金玉败》能入得了项烈的眼，必然有其独到之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后，宋别又和项烈闲叙了一会儿其他修炼相关的常识技巧，一行人就往北淮府奔去。
……
北淮府，荡魔卫大营。
“要知道妖魔的寿命，常常数倍甚至数十倍数百倍于人类，他们修炼一门法门，动辄都要大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近千年。”
“人族修行本就是依靠宝药逆天而行，相对于妖魔更加短暂的寿命，让人族对于武学法门的要求极为苛刻。”
“像你手上这本《金玉败》，上面其一无对应辅助宝药的记录，其二又要耗费大量的矿石物资，其三还需要花费大量的修行时间。”
“虽然那‘金玉败气’的想法是很不错，但不适合人类终究是不适合人类，用上百年的功夫入门一种独特法门，与虚耗光阴无异。”
“有那功夫不如踏踏实实提升境界，与天争命。”
换上厢房中备好的常服，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直到天蒙蒙亮，内务处来人敲门，送来了玺印制衣宝药，宋别这才醒转过来。
一通洗漱之后，宋别换上了荡魔卫的玄色兽纹制衣，将随着衣服一并送来制式环首刀佩在腰间。
增川没给他锻好刀之前，只能先用普通的刀凑合着，不然腰间不挂把刀，宋别总觉得别扭。
最后拿起小巧的荡魔
“项千户的意思是，这门武学我能练？”
“……老弟，你听人讲话也听全嘛……”
项烈无奈一笑，反手抚颌摩挲着钢扎胡子，进而继续解释道。
“是能练，但你练不出来。”
“这门秘籍的根本练法，是通过一种特殊的催气方式，破坏吸纳各种金属矿石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