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炉即养丹，在这个阶段人体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只能靠各种奇异功法，或者天材地宝才能让炉丹逐渐完美。”
“而养炉境武者的养丹之道，在此也就分出了大概三种。”
姜暖玉似乎察觉到宋别的境界不到、见识不足，讲解的十分细致。
而宋别也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听得津津有味。
“第一种，就是最常见的接纳妖魔血肉，也就是无漏肉体武道，是妖魔和武夫所行。”
卤蛋？
什么卤蛋？
宋别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姜暖玉比手画脚解释明白了“炉丹”是为何物后，他才恍然大悟。
“炉丹，也可以叫做炉胆，是开了炉火、抵达炉火境之后，武者和妖魔体内会自然而然生成的东西，是炉火境朝下一境养炉境进发的修炼根基。”
“要知道武者在修炼到洗炉三境后，身体就会蕴生出一股气感，当这股气感被锻炼压缩到极致，在武者体内就会迸发出一缕‘火’，也就是所谓的炉火境。”
……
沛然县，县衙大堂。
“你把楼杂杀了？”
“……你一个人是怎么做到了？！”
詹龙骧和姜暖玉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别，跟在宋别的，是拎着楼杂以及楼球头颅的汤三众捕快。
“这是什么？”
浑身被血染透的宋别，疑惑的看向了手中的“泥丸”。
那是一枚从楼杂身体里扒出的、形状不规则的暗绿色丸状物。
其质地偏硬，散发着莹莹的暗绿光芒，凑近一闻，还散发着淡淡腥甜的妖异香气。
这是……妖魔蕴宝？
“但妖魔血肉蕴宝，道佛不能纳。修真苦行，则不能香火愿力沾。”
“唯独有无漏武夫，能不忌荤腥，不避香火，天精地华任由其取！”
“但要担承杀孽业力，破镜艰难，只有妖魔可以不忌讳杀孽业力，所以妖魔，才会是人之大敌。”
姜暖玉说到这里，顿了顿话头，重新说回了炉丹。
“在这种情况下，炉丹对人对妖，都是极补之物，常常有价无市。”
看着全无生息、被捶到血肉模糊的楼杂，宋别微微喘着粗气。
即便他现在有着强脏境强大的恢复力，但生死相搏之下，一次次的用洗炉境的肉体硬撼炉火境，还是让他短暂陷入了精疲力竭。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宋别才缓过劲儿来，开始在楼杂身上摸索起来。
之前斩杀佘太岁撬下的妖魔蕴宝，让他尝到了甜头。
虽然在楼逢春楼逢时的身上，宋别没能找到有蕴育妖魔蕴宝的痕迹，但他不信在炉火境的楼杂身上，还能没有妖魔蕴宝的存在。
“而第二种，则是山野中的寻仙道人和苦行禅师，不借助任何外物的吐纳天精地华，乃是道禅两门的长生修真。”
“最后的第三种修行方式，是人人皆可践行的无量万民神道，以香火愿力供奉体炉，练成香丹。”
“这一种修行方式因为进境迅速涵盖很广，比如修神道的观天院，修佛道的各地佛宗，甚至王朝敕封的地方神祗，武庙里供奉的在世神将，都在此列。”
“区分这三种修行方式的特征，就是养炉境所接纳的燃材。”
“一般来讲，只要是天材地宝，养炉境皆可接纳。”
“但炉火境其实并非是个需要武者驻足太久的境界，更像是过渡。”
“这一口炉火的出现，是为了让武者能够以人体为炉，气血为火，天地精华妖魔蕴宝为材，最终炼出让人超凡脱俗的宝丹！”
“这个以人体炼丹的过程，被分为了养炉境、熄炉境和香丹境三境，也是被无数武者妖魔追捧的境界。”
“所谓的炉丹，就是炉火境武者在为下一境养炉境做准备，以天地宝材血肉精华，孕育出的‘丹胚’。”
“一开始，炉火境蕴养出的炉丹，大都呈现不规则的泥丸状，会经过炉火的慢慢蕴养，逐渐呈规则圆润的丹状物，这也就到了养炉境。”
“杀了。”
宋别的回答相当干脆，看得詹龙骧不由得一阵揉眼，如同做梦一般。
而一旁的姜暖玉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急切的冲着宋别问道。
“宋捕头，冒昧问一句……”
“你斩杀楼杂之后，可曾查看过他体内有没有炉丹？”
宋别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能察觉到这枚丸状物是个宝贝，但经验告诉他，这玩意儿绝非妖魔蕴宝。
在手中摆弄了一会儿，宋别左右看不出丸状物的跟脚。
索性就往怀里一揣，准备等回到县城再问眼力足见识广的詹龙骧。
搜出丸状物后，在楼杂尸体上就再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
又随手从一堆尸体里摸出了两块金条，宋别信手割下楼杂和楼球的头颅，然后就离开岩洞，朝着沛然县城的方向奔去。
“基本上妖魔对任何炉丹都来者不惧，而人类只能吸收妖魔的炉丹。”
“一旦人类吸收了同族炉丹，就会遭到天地规则的排斥。”
“
但可惜的是，任凭宋别搜遍了楼杂浑身上下，都没能找到妖魔蕴宝的痕迹。
仿佛在守宫一族身上，就从来不存在妖魔蕴宝一样。
这个出乎预料的结果，让宋别大失所望。
不甘心走空的他心下一横，沿着楼杂右臂的缺口，徒手将其开膛破肚，生生撕开细，开始仔细搜寻起来。
不料这个举动，还真让他在楼杂的身体里，有了非同寻常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