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武功?”
“你不是出身北地詹家吗?”
宋别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詹龙骧。
而詹龙骧似乎被戳中了为难处,开始忸忸怩怩,顾左右而言他。
“害……武功这个事儿,说穿了就是勤练苦学加上天材地宝供养。”
“卑职想恳请詹大人援手,一同前往大沛泽斩妖寻证!”
“待证据寻得,能定陈海堂勾结官僚之罪后,大人也信得过卑职的说法,敢着手调查楼球。”
“同时,大沛泽妖魔除去后,楼球必然志得意满,届时觅一机会合围楼逢春,只要铁面一下,是非分明自然明了!”
詹龙骧捋了捋胡须,面色古怪的看了宋别一眼。
“先以证据取信本巡,再暗中调查楼球异常……你的方案合理是合理,但你想岔了一件事……”
这边,詹龙骧听完宋别的汇报,手敲木桌沉吟半晌,方才开口说道。
“这样说的通,陈海堂手中肯定握有勾结上官的证据。”
“不然去年也不会这么巧,本巡刚刚起疑心,就被上峰调走。”
“紧接着那名知县就右迁一级,按大齐律,若无证据,那对政绩斐然者就要疑罪从无。”
“所以如果没有实证,那名右迁的知县,本巡也查不得他,甚至无权调动荡魔卫清扫。”
为了避免此番见面被那神出鬼没的楼逢春偷听,他里外将这间厢房左右搜了个遍,躲了半下午的功夫,此刻自然有些口干。
紧接着,宋别就将陈海堂一案的隐情,以及铁钥匙和自己的推测,一字不落的讲了出来。
其中也包括了楼逢春的妖魔身份,以及楼球的异常。
当然,宋别敢这么做也是有底气的。
离开县衙之后,他就仔细向汤三了解了大齐巡妖御史的制度,以及这位詹大人的官声。
詹龙骧回答的很是干脆,紧接着豪气干云,大手一挥道。
“阎王不使饿死的鬼。”
“只要你给本巡办事,帮本巡把沛然县这个烂摊子理清……”
“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本巡力所能及的,都能给!”
“所以陪你闯龙潭入虎穴,本巡是帮不上忙了。”
“不过有一点,本巡相当有优势……”
“舍得给。”
“舍得给……什么?”
宋别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詹龙骧,詹龙骧也不卖关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你搁这说鸡毛呢!”
宋别情不自禁爆了句粗口。
实在是因为詹龙骧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
尤其是那柄品相不凡的宝刀,着实让宋别看走了眼。
宋别现在有些后悔,这么早就把底透给了詹龙骧,却没能得到想要的奥援。
见是熟悉的面孔,詹龙骧微松了一口气。
随即就神色镇定站起身来,没好气的斥责道。
“你这刑吏,好不懂规矩。”
“公务归公务,哪有不打招呼,潜到上官榻前汇报的道理?”
一身黑衣的宋别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按照本巡的家世,即便资质再差,也能练个大差不差。”
宋别面无表情,刨根问底道。
“那你到底会不会?”
“我不会啊。”
“……”
宋别闻言一愣,好奇的问道。
“什么事?”
面对宋别的疑问,詹龙骧轻咳了一嗓子,面色古怪。
“咳……”
“本巡……无力与你一同作战。”
“同理,你说楼球的家奴楼逢春是妖魔,也得拿出证据。”
“不然,本巡难辨真假,不能轻举妄动。”
宋别点头表示认可,詹龙骧所说和他了解的,基本上没有差别。
但他也早想好了应对之策,开口对策道。
“詹大人,卑职有一想法。”
当得知去年詹龙骧新任出巡,陈海堂等人就夹起尾巴做人,丝毫不敢怠慢,宋别当即对詹龙骧这个人有了具体的判断。
可能办事能力稍有不足,但官身如铁,可以引为奥援。
最重要的是,据传詹龙骧是北地詹家出身,那可是大齐久负盛名的武道世家!
宋别这才敢将一切和盘托出,希望寻求援手。
“笃——笃——”
“什么都舍得。”
“本巡不通武艺,自然需要好汉助力。能帮上忙的好汉要钱给钱,要宝赠宝,只要不涉及贪赃枉法之物,本巡都尽自己所能。”
宋别闻言,双眼中闪出了一抹亮光,不由得开口问道。
“那武学呢?”
“给。”
那这一局……
要靠自己独身来破?
反观詹龙骧,倒是相当淡定,压了压手示意宋别稍安勿躁,缓声解释道。
“本巡不是说了吗?按本巡的家世,即便资质再差,都能练个大差不差。”
“但很可惜,本巡没有资质。”
“事出有因,巡按大人勿怪。”
詹龙骧见状也没多做责怪,反而十分随意的一挥手,示意宋别坐下说话。
“算了,坐下说话吧。”
“本巡平素就爱结交各地豪杰义士,所以不必太过拘礼,有事直言即可。”
宋别也不忸怩,大马金刀径直坐在了椅子上,先灌了一口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