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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法场斩妖(1 / 2)

身旁的捕快不知陈海堂用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陈海堂不屑一啐,冷笑出声。

“果然是个外行愣头青……”

说罢,大跨两步拦住一名刑场帮工,拿过装着辟邪符酒的葫芦,就走上了高台法场,直奔宋别而去。

端坐在高台上,口念判词的楼球刚要阻拦。

“午时二刻,整顿刀斧!”

只听一声扯着嗓子的喝号,宋别双手虚握刀柄,面色肃穆。

身后的知县楼球,也开始按照流程宣读崔三郎的罪状。

“大人,就这么看着崔三郎被斩?”

“从大沛泽来的佘太岁,可是已经守在了县城外的沛然亭,等着接应崔三郎。”

小厮嘟囔着,一撩肩上的抹布,抹了抹并无污渍的木桌。

正在此时,随着燕子楼外一声“案犯押到,诸君肃静”。

小厮有意无意的往法场方向瞥了一眼。

待看到法场正中那把明晃晃的长刀,以及那肩架长刀的挺拔身影,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他怎么还真上去了?!”

血污发黑的破红袄,笔直狭长的环首刀。

见到这一幕,燕子楼中挨在宋别身边的小厮,顿时唏嘘不已。

“唉,鲟鱼生性喜食软幼,这黑鲟化妖的崔三郎为祸乡里,也专挑拣小孩婴儿为口粮。”

“这王八操的玩意儿不仅吃,还不吃硬物,要抽了骨头再吃……客官爷,你看那个疯疯癫癫的婆子,就是因为看到自己孩子的惨状,当场吓疯了!”

“爷,您说……”

“……客官爷?耶?!”

“那肥猪知县只懂得冠冕堂皇,标榜自己嫉妖如仇,却从不考虑乡里乡亲一家一户的性命!”

“现在刀在你手,本捕头不拦你……”

“我就在下面看着,看你要怎么选!”

陈海堂恶狠狠的说着,似乎真的是在关心治下百姓生民性命。

但宋别心里清楚。

但他确实找了个好由头。

对寻常砍头匠来说,由童子尿、雄黄、露水、乌鸦血配置而成的辟邪符酒,虽然闻起来喝起来是一嘴尿骚,但将这样的酒喷到刀上,能遮挡住刑场上的怨气。

只不过有了除秽真意之后,一些细枝末节的规矩,宋别不需要遵守。

紧接着,在楼球的皱眉注视下,他又凑近了一些,对着宋别低声耳语。

“昨夜秦鼎的事,算你小子有胆,但我还是要提点你一句……”

衙役齐整的喝号声一起,燕子楼里的众宾客便循声望去。

在众衙役捕快的护送下,车高轮阔的巨大铁制囚车朝着法场缓缓行驶,即便十字路口围满了看热闹的县民,囚车内的景象依然清晰可见。

隔着铁栅栏,体态匀称的崔三郎低垂着头,拟人态的鱼头上看不出具体表情。

只有光滑的墨黑鱼鳞,在太阳下泛出妖异的光泽,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水腥气。

甚至有很多县民因为凑得太近肠胃又浅,当场吐了出来。

就见陈海堂已经抢步在宋别身前,硬生生把辟邪符酒按在了宋别怀里。

“宋处刑临时替职,是忘了规矩?”

“黄酒配钢刀,砍头如切糕……”

“没这辟邪符酒入口喷刀,一刀下去杀孽邪祟缠身,可是要折寿命的!”

陈海堂假意关心宋别,封住了楼球阻拦的话语。

“如果得知城中情形,一怒之下问罪下来,我等岂不是……”

高台法场之下,一身捕快劲装的陈海堂面色阴沉,两眼死盯法场上的宋别。

挥手打断身旁亲信捕快犹疑的声音,陈海堂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他身上没带着砍头匠必备的辟邪符酒?”

“呃……”

四处喧嚣中,宋别一脸平静的立在属于处刑人的位置上。

身后高坐台上的监斩官,是白胖的知县楼球。

身前被扭送跪下的,是衣衫破烂、严戴枷锁的黑鲟妖崔三郎!

枷锁上的香火愿力神光微微荧闪,压制着崔三郎体内的妖力。

两侧扭送崔三郎的捕快固定好崔三郎后,便分别退下。

“我操!人哪?!”

燕子楼小厮看着身旁木桌上,只留下一个空碗一把刀鞘,独不见宋别的身影,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一拍脑门满心的懊恼。

没看住客人,算漏了银钱,可都是要他自己承担。

“单留把破刀鞘算怎么事儿?又抵不住饭钱……”

“……算逑!当施舍乞丐了。”

陈海堂嘴里,十分有十二分的狗屁!

要出人命,就不纠拿恶人?

那我绑个肉票,是不是就能满天下随便杀人?

……人命帐,不是

“今日这一刀,你斩与不斩,都是死路一条。”

“但斩在香火枷锁上,放了崔三郎,死的不过是法场几十个凑热闹的县民。”

“如若你真把崔三郎斩了……”

“三郎的结义二哥、大沛泽的佘太岁,就在县城外守着。”

“崔三郎死讯一传,起码就是一乡一镇的人命!”

但即便恶臭难闻至此,周围的县民仍然把路围堵的水泄不通,群情激愤。

随着第一声哭号响起,本就凌乱不堪的法场顿时骂声哭声一片。

“砍了他个王八羔子!偿还我家孩儿的命来!”

“呜呜呜……小翠你看见了吗?苍天开眼了啊!”

“……儿啊,你安息吧,害你性命的妖魔,今日就要问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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