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疏影瞪大眼睛看着他：“爹对娘动手了？”
梅东渊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鼻子道：“是失手打伤了她，也是那一次，我和她的关系有了变化。”
凤疏影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梅东渊有些无奈地道：“你娘折腾人的本领，是真的很高，我根本招架不住。”
凤疏影轻笑了一声：“爹，我娘怎么对你了？”
梅东渊略有些不自在地道：“那一次之后便有了你，但是她并没有告诉我。”
“当时我一路西行，到了西蜀，然后就遇到了你娘。”
梅东渊到西蜀的时候遇到凤疏影母亲的事情，凤疏影曾听林书正说过。
她很想从梅东渊的角度去听听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的情景。
梅东渊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眼里不自觉地添了几分笑意：“你娘自小就被指定会西蜀的圣女。”
“西蜀圣女的地位很高，她又是唯一能占卜出天地之意的人，所以整个西蜀的人都会宠着她。”
梅东渊：“……”
他原本是极冷的性子，活着的时候修的还是无情道，他的话都极少，讲故事这种事，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有些尴尬地道：“爹不会讲故事。”
凤疏影便道：“那爹给我讲讲玄门的事或者爹年轻时和娘的事呗。”
梅东渊暗暗松了一口气，让他讲故事他是真不会，但是说一说他自己的事，还是可以的。
最好的方式是坐船离开，偏她又晕船严重，坐船这事只能做罢。
他原本想跟她好好聊一下有关景墨晔的事，结果回去的时候发现她又发起了高烧。
她自上次用了禁术后，身体亏损很大，这三个月基本上每隔十余天就会生一次病。
梅东渊看着她病得双颊通红的脸，便觉得她这样暂时真不宜奔波。
且她还没有见到景墨晔，她也没有必定为景墨晔费神。
凤疏影听到他的这番话，基本上都和林书正之前说的对上了。
她这一次没有再问，梅东渊自己往下说：“等我再次回到西蜀的时候，才知道你娘已经怀了你五个多月了。”
“她是西蜀圣女，这一生都需要保持纯净之身，不能与男子有私情。”
“她怀孕的事情被发现之后，就被人抓
景墨晔懒得搭理他，大步走了出去。
他知道凤疏影活着，就又想继续活下去了。
京中不安全，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今日他的情绪起伏很大，此时他确实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虽不至于躲起来哭，却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心情。
凤疏影的嘴角抽了抽：“我娘真厉害！后来呢？”
从某种程度来讲，她娘当年的行事是真的彪悍：
圣女的身份对她娘似乎没有太大约束，这样的行事，怕也是造成了悲剧的根本原因。
梅东渊看了她一眼，接着道：“后来我动了心，与我修习的道术相悖，受到了极强的反噬，功法一落千丈。”
“我当时又被仇家追杀，便离开了你娘一段时间。”
“正因为如此，把她的性子养得多少有些嚣张霸道。”
“我初遇她时恰好遇到西蜀大旱，她作为圣女为西蜀求雨。”
“你娘占卜的本事很好，但是求雨的本领却不太好，她摆的求雨的卦阵都是错的。”
“我当时看不过眼，替她拔了一下阵法，便求来了雨，她却觉得我是在打她的脸，从此便天天变着法子找我麻烦。”
“我那时还差最后一只凶灵没有收服，她天天缠着我，坏了我好几次的事，让我烦不胜烦，数次赶走她，有一次失手打伤了她。”
只是他的性子闷，讲起之前的事情来，那也是干巴巴的，就是平铺直叙。
他轻声道：“我是个孤儿，是师父捡来的，因为天分不错，大约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被定为玄门少掌门。”
“依着玄门的规矩，所有少掌门在成为掌门前都需要下山游历，还需要独立收十只凶灵，积攒功德。”
“下山历练的时间有点长，差不多都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
“我十五岁下山，一路上斩杀了不少的凶灵，到十八岁时，收服了九只，还差一只就可以回到玄门继任掌门。”
巧灵取过帕子为她了降温，她烧得有些迷糊，看见梅东渊后软软糯糯地喊了句：“爹，我好难受。”
梅东渊听到她这一声，心都软化了。
他想起她如今这么难受，都是拜景墨晔所赐，他心里就更难受了。
他温声道：“一会吃完药就好了，你有什么想吃的，跟爹说，爹去买。”
凤疏影拽着他的手道：“我从没听爹给我讲故事，爹给我讲个故事吧！”
不管怎么样，凤疏影还活着，这对他而言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如不夜侯所言，他不能得寸进尺。
他也得好好想想，往后他和凤疏影之间该如何。
梅东渊把景墨晔暴打一顿后，便在考虑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京城。
她腿上有伤，不宜长途奔波，若是离京城近了，景墨晔一样会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