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乔师傅：“我会想办法，让你重新回到大兴安岭，做大兴安岭走山人。”
乔师傅身体一僵。
他眼眶微红。
“恩。”
声音很轻，但我知道，这件事一直就是他的心病，他一直都想回到这里，成为走山人的。
“据我所知，他从未爽约。”
我心中沉重，这就是说，乔师傅随时可能变成另一个人。
人的寿命都是有数的，诸如我这种逆天改命的人少之又少。
主要是，逆天改命太过困难，其中牵扯太多，诸如我这样，虽然逆天改命活了下来，却要忍受缺失一魂，并且随时会有阴差来袭的风险。
面对很多魂魄类的法术，我也会比其他人的承受力要弱上很多。
“他让我借给他十年阳寿。”
我满脸愕然：“他要你十年阳寿做什么？”
“不知道，并且这个约定，至今都没有兑现。”
我眉头皱着：“没有兑现？”
“他要的十年阳寿并不是直接掠夺，而是要在我生命的最后十年，他取代我，以我的身份度过那十年。”
“当然难，不然你以为做龙头会是那么容易？”
“可你当年也是龙头，名头响亮。”
“不一样的，如果我当年找到了水行关的源头，也许我就可以让天空下雨，救下我的儿子。”
乔师傅摇了摇头：“那木灵关的大树，是一颗落叶松，如果外行人见了，断然看不出那落叶松的厉害，那松树和周围的落叶松并无二样，没有特别的地方，但它却是存活了最少几千年的古树，早已成精了。”
我有些吃惊，因为我知道，一般的落叶松，年龄也就在三五百岁就差不多要枯萎了，但那落叶松竟然活了几千年，实在可怕。
“事不宜迟，是我的决定。”乔师傅说。
包小菲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我跟你一起去。”
我摆手：“我去做龙头，你去做什么?”
“做龙尾啊。”
“滚！”
“第四关，金石关，大山之中，何物最多，当属石头，石头千万年不腐不烂，却也极难成精，但群山之中，必有山魁，如大山之心，找到它，便如同成为山魁，大山之中，你为心。”
“第五关，阴阳关，世间分阴阳，大山分明暗，阳间路好寻，阴间鬼难缠，找到这大山之中的鬼庭，表明身份，赢得尊重。”
乔师傅看着我：“这五关你都过了，才能真的成为龙头，否则，就算你得到大兴安岭真龙的认可，也没有办法成为真正的龙头。”
居然有足足五关。
果然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容易的。
他妻子在这里，儿子在这里，他的一切都在这里，他曾经拥有的美好以及噩梦，都在这里。
这里不光是我的根，也是他的根。
回到了庄园内。
我将明天就去大兴安岭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李达蹙眉：“这么急？这里既然是青丘一族的地方，应该很安全吧。”
有得必有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乔师傅道：“事不宜迟，今晚暂时休整，明天一早，你就上山。”
我点头。
“吴常，你虽然受了伤，但阴山门随时会来，成为龙头，对你来说太重要了，这大兴安岭就是你的根，日后就算是出马立堂，这里也是你最后的屏障。”
“师父。”
“这……”
我看着乔师傅：“师父，那……”
乔师傅笑了：“大概还有些日子。”
乔师傅已经很大岁数了，谁都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也许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没有办法让他放弃这个约定吗？”
“阴阳关比较好找，你身为走山人，循着大山的踪迹，找到那极阴之地，便能够找到阴阳关了，阴阳关内有一鬼王，实力滔天，比之前你在龙虎山见到的那些鬼王，还要厉害许多，但你身为走山人，有真龙护佑，他不会为难你，不过这鬼王有个特点，他不会轻易接纳任何人，你只有通过他的考验，才能够得到他的承认。”
“什么考验？”
“不知道，可能是任何考验。”
乔师傅眼神中充满了追忆：“当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在那鬼王宫中，当时他给我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我满足他，他就让我拥有动用整个大兴安岭鬼物的权利。”
“什么条件？”我充满好奇。
包小菲跳了过来，笑着搂住我的胳膊：“吴常，咱俩都是两体一命了，你万一出事怎么办？再说了，也没人规定，不可以跟着去啊。”
“你能不能松手。”
“师父，你一定都经历过，能不能透露一下。”
乔师傅笑了：“我虽然都经历过，但我也只能告诉一些而已，木灵关和阴阳关我知道具体位置，其他三种，我并不知道在哪。”
我满脸疑惑：“为什么？您不是都找到了吗？”
“当年我通了两关，是木灵关，阴阳关，至于其他三关，我并没有找到他们。”
“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