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两步,暖帘已被外面人掀开,紧接着一群盔破甲烂,伤痕累累的士兵鱼贯而入,张洪抱着一个穿着银甲,满身鲜血的人冲了进来。
因跑的太急,他黑白参半的发丝凌乱,和脸上泥泞细汗混合在一起,皱巴巴的面庞满是泪痕。
抱的用力,那双清癯的手,骨节似要从薄弱的皮肤里撑开一般。
点头,又伸手拿她手中的杏脯吃。
繁星聚珠,密云屯盖。
驻军图已交出一月有余,这期间越侪每日都很忙,忙到他只有晚时睡觉才会回营帐,自然也没多余空闲去桌前看那两张图。
而这日越侪已率军五日迟迟未曾回营了,不知发生了何事。
多日未归宫宁已猜到定是因那张图暴露了驻防,北晋大军遭了难,她坐在越侪的营帐内,静静的凝着那忽明忽暗的烛光,等待大军鱼溃鸟散的到来。
摇曳的火光,映照在她白皙的面部,晦涩难明的目光隐匿在斑驳光阴中,倏的一阵狂风涌进。
只听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和大军惶遽的嚷叫。
“快喊太医来!”
是张洪那个老太监,心焦如焚又带着隐忍哭腔的声音,嘶吼贯耳震聋。
如此凄厉,让宫宁心猛地被揪住,一瞬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