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开始收拾起餐桌上的残局。
白鹤穿了件白色衬衫,扣子只松松垮垮扭了下面几个,上面敞开着露出健壮的小麦色肌肤。
见到柳瑜出来,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将高挺的鼻梁抵在柳瑜发间。
嗓音沙哑地说:“才分开,就又想你了。”
柳瑜推开他,冲他扬眉:“这会儿知道想我了?一走就是那么多年,有想过我的感受么?”
“这是郊区一栋别墅的钥匙,以后是你的了。这是给你的…”
给你的补偿。
但看着陈景仪有些苍白的小脸,鬼使神差般的,柳瑜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给你的礼物。”
陈景仪没有收,这一刻他甚至有些生气。
看着他那双清澈的双眸,犹如一汪湖水,柳瑜心中又升起不忍。
但想到那个人…
柳瑜还是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盒,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白鹤。
陈景仪心中一颤。
当年和柳瑜第一次见面,柳瑜就说自己像白鹤,展翅能飞越碧霄,就连凤凰的华美也输自己一段脱俗。
“饭好了,可以吃了。”
陈景仪强撑着笑,上前替柳瑜拉开主位的椅子,自己也习惯性地坐在柳瑜右侧。
今天的柳瑜很沉默。
一直是陈景仪在找话题,柳瑜只偶尔嗯几声回应下。
浓郁的鸡汤入肚,柳瑜的胃顿时舒服了不少,看着在为自己切牛排的陈景仪,柳瑜心中竟生出些不舍…
柳瑜将耳边的头发挽到耳后,一双大眼睛含笑含俏,眼神忽变得深邃而妩媚。
“去上午你说的地方。”
白鹤眸子一亮,笑着牵起柳瑜的手:“好。”
在两人十指相扣向院子外走时,白鹤突然回头与半开窗户站着的男人对视上,勾起嘴角示威一笑。
陈景仪红着眼眸,身侧的双手紧握攥出青筋。
今天是他们五周年纪念日,又准确来说,是陈景仪被柳瑜包养的第五年。
陈景仪除了做西餐庆祝,还另外煮了一锅鸡汤。
柳瑜胃不好,每餐必须要喝上几口他亲自炖的鸡汤才能吃下饭。
白大理石的餐厅,金碧辉煌的吊灯从三楼垂到二楼,中间摆了张长长的北欧实木餐桌。
陈景仪只开几盏壁灯,又在桌子上点了几根蜡烛,显得整个餐厅色调昏暗些却又别有一番风味。
白鹤知道柳瑜心中有气,抓起柳瑜的右手亲了一口:“小瑜,对不起。”
柳瑜没说话。
她最讨厌听别人说对不起,特别这个人还是白鹤。
白鹤偏头看向二楼的位置:“我能上去看看我的房间吗?”
陈景仪还在厨房呢…
她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这些。
正此时,门铃响起。
柳瑜破天荒自己起身去摁可视门铃。
“是一个客户,我去处理一下。”
陈景仪答应了声:“好。”
陈景仪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微微垂下头掩住眼里的情绪。
“这个给你。”
柳瑜的声音有些嘶哑。
陈景仪目光顺势抬去,是一把钥匙。
陈景仪满脸疑惑。
随后又摇摇头。
在想什么呢柳瑜?
鸡汤谁不会炖,大不了日后请个厨子便是。
“怎么了?”
陈景仪终于察觉到柳瑜今日的不对劲。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是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他。
陈景仪坐在沙发上等,从黄昏等到天彻底降下黑幕,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指纹锁响了。
柳瑜推门进来,陈景仪立刻从沙发上起来,上前替柳瑜拿包。
只是一双笑起来如弯月似的眸子,在看见柳瑜脖子上的痕迹时戛然而止。
也许是蚊子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