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郎中,我做了些田螺,给您送一些来,”穆璃推开篱笆院的门,将罐子递给黄郎中。
“好,谢谢璃丫头,我这就去给你腾罐子,”黄建荣赶紧去了灶房。
“天气冷了,以后就没有螺吃了,这是今年的最后一顿,”穆璃说完就回了,她还没吃呢。
杜轩品尝着美味,一挑一唢,吃完肉还不忘嗦嗦壳,吃的十分专注,看的黄建荣一阵无语。
第二日又是和耶律青见面的日子,吃完田螺,大家都开始装货,准备翌日送货。
“哎听说了吗,醉烟阁的那新人才十五岁,鲜呐,”其中的一名书生一脸的淫邪之色,说话的语气怪怪的。
“可不是嘛,听说被城里的柳员外要了初夜,你说那老头马上七十了,能用的动吗?”
“文柘,那柳员外可是你们本家哎,不如你讨了那姑娘。”
“滚,”柳文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开玩笑的几人。
那员外老爷是姓柳,可此柳家非彼柳家。
“呵呵,贞姐儿这么一打扮,真是好看死了,”张妈妈双手扣在身侧,上下打量着穆贞。
后者脸上一阵羞红,眉眼中尽是笑意,似乎很满意此时此刻的处境。
哼,奶偏心,想让她嫁给表哥,她偏不嫁。
在这醉烟阁待着,不仅每日能看见柳公子,还吃得好穿的好,又有丫鬟伺候,她知足的很。
张妈妈见她如此上套,继续道:“贞姐儿,只要你今天接了这第一单,妈妈保证给你请来柳公子。”
路过村尾的田地,发现这边有好几块地是空的,长了不少的杂草。
摸了半筐田螺,倒在水缸里吐沙,自己去找村长了。
她要准备秋耕,把所有的药材籽全部种下去,等来年四月时节挖出来移栽,刚好能赶上秋收。
上次穆堂提过租地一事,但大家都忙,忽略了此事。
一听穆璃要买下村尾那片地,村长捋捋胡须道:“丫头,那片地足有三亩,要十五两银子的,如果你要接手,我今天就去衙门办理地契。”
难怪有许多女子都愿到这青楼里来,原来这里有穿不完的漂亮衣裳,还有吃不着的山珍海味,换作任何人也不会拒绝的吧!
忐忑的揉了揉手里的帕子,也不知道妈妈让他伺候的大爷是谁?会不会是柳公子呢?亦或者是和柳公子一样的俊朗男子呢?
罢了,不管是谁,只要她今日按照张妈妈的意思去做,张妈妈一定会找来柳公子,让她一吐相思。
“
一夜找寻无果,刘氏眼睛都哭肿了。
梦氏抱着豆豆唉声叹气,也不知道这丫头去了哪。
若让大哥知道此事,怕是会退亲,那她的五两银子彩礼可就泡汤了,更何况穆贞是她专门给大哥挑选的孙儿媳妇。
梦氏和刘氏在村里的评分不好,参与找人的也就她们一房嫡亲的几人。
一个个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准备回家睡一小会儿。
刘氏身上没有银子,梦氏也没给她 所以她只能徒步去城里找自家男人。
到青山书院门口,就被告知今日修睦,好不容易托人进书院找穆科,可那人告诉她,穆科下午就和同窗出去了。
刘氏无助极了,思前想后,她只能边找边打听。
她男人下巴上有颗痦子,长相也很英俊,再加上是青山书院的学生,应该不难打听。
再说穆贞,照着铜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心里那个美呀!
穆璃亲自动手,烧了半锅田螺,给黄郎中装了满满一罐送去,又叫了穆二狗两口子来吃,小院里很是热闹。
黄郎中在晒药,他家公子今日下山了,此刻就在屋里写信,他得守护着。
“好香,”黄建荣嗅了嗅鼻子,好熟悉的味道。
看见了穆璃,他已经确认了,是他心心念念的麻辣田螺。
上次吃过田螺后,他也摸了些给码头酒楼,让后厨试着做一顿,可那味道不敢恭维。
这个蠢的,昨日还哭闹寻死,说什么她是要嫁给柳公子的,不能脏了身子。
谁知她稍微一哄,便乖乖答应了,可真是个贱骨头。
柳文柘被同窗邀请,说醉烟阁又来了新人,还是个雏儿,说一起过去看看。
柳文柘眼角余光撇向一席青衣的穆科,心中不屑,此人在家游手好闲,拿着他家给的银子上学,也不知道哪来的脸逛青楼。
穆堂眼神闪烁,他今日本不想来的,奈何同窗一再邀请,便来了,可这柳文柘的眼神实在是令人不舒服。
“要的,村长爷爷,麻烦您顺便给我找几人,把那地翻出来,让土壤晒两天,我有用,”穆璃说完掏出十六两银子。
十五两是土地的费用,一两银子是打点的费用。
村长也不客气,接过银子揣兜里。
再说穆贞,此刻正在醉烟阁二楼的包厢里,坐在雕花拔步床边上,身着粉红色广袖流仙裙,梳着一个灵蛇髻,发顶上插着一朵粉红的绢花,脸上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粉底。
她身边坐着一个小丫鬟一样的女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替她手指甲上涂抹着丹蔻。
“老二家的,你去书院找科儿,让她拿个主意,”梦氏眉峰微微蹙着,声音低沉。
刘氏擦了擦脸,哽咽道:“嗯嗯,我和他爹一起去报官。”
“糊涂,老二马上就要下场了,你这不是瞎折腾吗?一个赔钱货而已,找不到就罢了,”梦氏说完抱着豆豆和衣躺下,似乎真的不关心自己孙女的死活。
刘氏瘫软在地,好狠心啊,这个死老婆子真是坏透了。
穆璃伸了个懒腰,想着入秋的时间已长,便背起竹筐去摸田螺,趁着还有田螺,她要好好的解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