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最好快点走,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家,爹爹该以为你去做一些见不得的事了呢!哈哈哈~”
说完,她们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他明白不给他银钱是怕他自己找车夫回家。
这寒冬里,从学堂走回家里真是太可怕了。
先不说温饱问题,就是这天寒地冻的气温也让人抖上三抖。
他有些恼羞成怒。
“切!小爷我才不用你们帮忙呢!”
便赌气坐到马车角落,像个受气包。
司府马车——
司洛霜早就坐了上去,等到司南泊到了,她便说道。
但先生在上,她也不敢有什么逾矩之举。
“姐~好姐姐~帮个忙嘛~帮我写一个文章,求你了~”
在回家的路上,陌慕辰死皮赖脸的要晴儿帮他写作。
“你小子,最好给我回家好好写作,要是被我发现你擅自出去玩……就不仅是我一个人惩罚你的事了。”
“切,不帮就不帮,还威胁我!”
“南泊的看法十分有说服力啊,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有人持反驳意见吗?”
司洛霜一下站了起来,“我不赞同!”
“人生在世,生来便是折磨之旅,尝尽世间百苦,方能幻化成魄,脱离苦海,既然已经这么苦了,为何还要自寻忧愁,何不及时行乐呢?”
“洛霜说的也有道理啊,你们还有谁有什么意见吗?”
“故忧思忧愁而作离骚,屈平因忧而作下千古名著,由此可见,忧可以给人带来人生的阅历,可以让境界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司南泊的胳膊疼得不行,腿也受了伤,一时半会实在是站不起来。
“等等……你别走……”
马车夫怕他勒索自己,赶紧去纵马。
陌家马车上。
“姐,你快看下雪了!”
不敢前进……
天更冷了,他要加快步伐了,可路太滑了,他又力不从心。
他不断的向双手呼气,双手冻僵了一般红。
“好冷……”
他发出一声又一声呻吟。
心中很是悲伤,但他也不奢求那么多了,只求能够平安到家,不要将命丢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他冷的耸了耸肩,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艰难的在寒风凌冽中行走。
看着父亲抱着儿子、背着女儿,孩子吵着要吃糖葫芦,父亲便宠溺的买了两串。
“老板,来两串!”
“好嘞,客官,这女娃好生可爱。”
“唐先生回来了。
“怎么样?讨论的如何?谁来说说自己的想法?”
下面一片鸦雀无声。
“即便如此也要找人,那我就只好叫人了。”
唐先生四下一看,还是找了他最喜欢的门生。
更何况他还没有披风,只身着单衣呢。
家里每逢换季都会置办新衣服, 可从来没有他的份。
还有他深知司洛霜的恶毒,倘若他真的不能在天黑之前到家,不知道司洛霜会在司谨面前怎么描黑他呢。
迫于无奈,他搓了搓手,只得徒步回家,呼出的哈气都瞬间被包围,仿佛要结成了冰。
看着万家灯火盏盏明亮,却无一盏是为了他。
“怎么?今日你得罪了我还想与本小姐坐同一辆车回家吗?好哥哥,你不是喜欢忧吗?今日妹妹便了却你的心愿,让你忧个够。”
她朝马夫使了个眼色,车夫便来到了司南泊面前,对他身上进行搜索,只搜出一小袋银钱再无他物了。
“你干吗……”
“呵!干嘛?帮你忧啊,这钱呢,你也别要了,走回家去就当忧愁了,我们走!”
车夫驾着马逐渐离开了视线。
他转过头。
“嘿嘿,容儿啊,平日里你最擅长写作了,就当帮哥个忙,想吃啥哥给你买。”
他把目标对准了容儿。
“哥,你不是说自己是章国第一才子吗?怎还低三下四、三番五次求他人做文章呢?”
晴儿和容儿调侃着他,笑了起来。
但忧绝不是整日无所事事,杞人忧天,而是在行事之前考虑之多,忧民忧国,如此谨慎,方有成才之希望,亦能实现人生大志,平步青云。”
顾杰霖补充道。
“说得好,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布置一项作文,文体用诗歌或词曲,将忧体现的淋漓尽致,孩子们,倾听心声方能出大作。”
由此可见,是司南泊的观点更胜一筹。
司洛霜气的牙痒痒,竟让他占了上风。
“是吗?让我看看
他听见前路传来马车的声音,努力的抬起上霜了的睫毛,是一辆失控的马车向他驶来。
“快让开!刹不住了!”
马车夫大喊着。
转瞬即逝,马车已经到了眼前,还没等司南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马车夫见状不知所措,他看到司南泊伤的不轻,吓得赶紧要走。
一对对父子、父女的背影不断出现又变成芝麻大小。
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敢去奢求的事,在他的记忆中,司谨的怀抱从未对他张开过。
他冷的打了个喷嚏,真是天公不作美,暗淡的天空飘起了雪花。
可这雪花如沙砾一般沉重,像是蜿蜒崎岖的田间小路,亦或是悬崖峭壁上的盘山路。
让他在慌乱中迷失方向。
“来,南泊你来说说吧。”
司洛霜冷笑了一下,等着看他的笑话。
司南泊站了起来。
“我认为人生在世,不应以喜度日,忧思之多方能成长,有所磨炼,正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我们即便不思大国之忧,也应思小家之忧、个人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