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瑶华宫,寻风就屏退下人,关上房门,冲着额头一片红肿的季清欢说道:“清欢姐姐,还疼不疼?”
季清欢耸耸肩笑道:“没事儿,一会敷点药就好了,怎样,我刚刚哭得像不像?”
寻风也笑开来,“司涵月应该是信了吧?”
季清欢想了想,点了点头,“司涵月极其相信柳叶的话,有她搭腔,司涵月自然会信。”
说到这里两人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司涵月没有搭话,只是看着寻风面露嘲讽的说道:“妹妹还是得好好教教下人规矩才好,冲撞了本宫还好,若是冲撞了皇上,怕是别人要说妹妹管教不善了。”
寻风脸色一变,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季清欢,轻笑一声说道:“是了,这奴婢是该好好管教才好。”
司涵月看着寻风有些阴沉下去的脸,心中也舒服了一些,又继续开口嘲讽道:“是呢,毕竟这坏的是妹妹的名声,万一人家说妹妹本就是平民,这才教不好下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寻风没有搭话,面上一股子愤怒之色,“不如将她送去慎刑司,让人好好教教她规矩才好。”
季清欢大惊失色,急忙磕头嘴里不停地认错,“奴婢知错了,求贵妃娘娘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司涵月推开柳叶的手,看了她半晌,“看来你已经有了计划?”
柳叶轻笑,“只要娘娘要处罚那人,贱婢又不护着,长期以往,两人必有间隙。”
许是想到了之后的发展顺利,司涵月终于扯开一个笑脸。
只是这笑容带着一丝毒液,正要吞噬着他人。
司涵月知道寻风有散步的习惯,便沿着她平日的路线,漫无目的地走着。
柳叶赶紧倒了杯茶水放在司涵月的身侧,又上前给她揉了揉太阳穴。
原本因生气而绷紧的神经,舒展了许多,司涵月深吸一口气,端起旁边的茶水,又重新重重地放了下去。
“本宫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派去的人怎么还没得手!都干什么吃的!”
柳叶继续为她轻轻揉着额头,说道:“娘娘何须为了那样的人生气,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见皇后脸色不虞,便又轻声说道:“其实娘娘不如从那贱婢身边的人下手,找她信得过的人,自然更加容易得手。”
在宫中她几乎就是个蝼蚁,上位者一句话就可以安排她的生命,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喜欢,只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那头的司涵月心中自觉出了口恶气,脸上的笑意更甚。
柳叶便笑着说道:“经此一时,这二人必生出嫌隙,只要稍加挑拨,那名
皇帝自是知道她宫外有相熟之人可以帮她一臂之力,只是此时也没有多说,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皇帝陪着寻风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晚食。
“我知道你下午收到了惊吓,现在可还好些了吗?”
“回皇上,臣妾好多了,还是臣妾自己胆子小!”
晚食后皇帝便没走,宿在了瑶华宫。
若不是昨日皇帝自己亲口说出这件事情,谁能想到柳叶竟然早就是皇帝的人了呢?
也不知道皇帝给柳叶许了什么样的好处。
竟然让她背弃从小到大待她极好的司涵月。
季清欢总觉得皇帝既然已经买通了柳叶,应该还隐藏了别的很多事情,果然皇宫处处都是危险。
她暗暗地叹了口气,心里只想早早地解决这件事情,能够安全地离开皇宫。
见寻风并不理她,又跪着转头朝着司涵月说道:“求求皇后娘娘,原谅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不想去慎刑司,求皇后娘娘原谅奴婢吧!”
司涵月看着季清欢磕的“砰砰”作响,寻风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笑着说道,“算了看着怪可怜的,妹妹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寻风这才朝着还在磕头的季清欢说道:“行了,退下!别丢人现眼!”
司涵月自觉看了一出好戏,朝着柳叶使了个眼色,柳叶微微颔首,她便笑着对寻风说道:“出来这么久本宫也乏了,这会子回去休息休息,妹妹也别气坏了身子,早些回宫吧!”
说罢转身离开,寻风看着人走远,这才对着季清欢冷冷的哼了一声,上了轿撵回宫。
远远地看见寻风正与季清欢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便对着柳叶使了个眼色。
两方人马对上,寻风先笑开了上前行礼,“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司涵月也笑着上前将人扶起身子,“妹妹不必多礼。”
季清欢正在犹豫要不要跪下,柳叶却已经先发制人的上前呵斥,“大胆的奴婢,见到皇后娘娘竟然不跪下!”
季清欢急忙跪下,语气慌张地解释道:“皇后娘娘赎罪,奴婢下次不敢了!”
“你是说?”
“娘娘,随便弄点事情让宫人怀恨在心,那倒戈不是很容易吗?”
看到司涵月的脸色有些松动,柳叶继续说道:“我瞅着那贱婢上次还特意来护着出宫的那宫女就可以一用。”
“哦?”
“那宫女显然是贱婢身边信得过的人,若是她能倒戈,娘娘何愁扳不倒她呢?”
司涵月听着下人的回禀,面色阴沉至极。
自这半年以来她继续处处不顺。
原先听话的太子为了个花魁与她处处作对,而皇帝虽然以前对她也并没有多么热络,却也不似如今这般冷淡至极。
这寻风一介布衣,只得了个圣女的名头,便入宫受宠至此,现在更是有了身孕,他日难不成我这皇后的位置都要让与她了!
想到这里司涵月一拍桌子,低声怒喝:“贱婢!竟敢与本宫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