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晞很好奇，能让爷爷和师父同时钟情的女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顾老爷子收回思绪，看了眼手中的画。
“小晞，这幅画你拿着吧。”
江未晞看了一眼爷爷和蔼的脸庞，摇摇头：“爷爷，您留着，这是我师父送给你的。”
师父将生前最后一幅画送给爷爷，应该是已经放下了一切，这是他们之间友情的见证。
江未晞觉得这种中式装修风格还挺好看的，有一种古朴的感觉。
她给爷爷倒了杯清茶，给自己杯子里也添了。
顾老爷子继续道。
“我和老季年轻时候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们毕业同一所院校，志趣相投很合得来，但是我们却爱上了同一个人，我们的关系也变了，变成竞争的关系，为了公平我们立下赌约谁先拿到博士学位谁就可以娶她。”
“然而造化弄人，等我拿到博士学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听从父母之命嫁人了。”
顾老爷子缓缓点头，眼神有些散漫迷离，似乎是在回忆从前。
江未晞没有打扰他老人家，静静看着头发花白，满是皱纹却充满智慧，精神状态极佳的爷爷。
他老人家除了有心脏病外，身体算好的，平常很少有小病小痛，身体硬朗着呢，她感到无比欣慰。
顾鸿羽最亲的人就只有爷爷了，她希望爷爷能长命百岁，这样阿羽就有多一个人疼他。
她也能多多逗老人家开心。
看存放的这么好，江未晞轻轻扯开系着的绳子，小心翼翼展开画卷。
慢慢江未晞瞳孔放大，整幅画暴露在眼前，她一脸诧异看向爷爷。
“爷爷，这是？”
顾老爷子缓缓开口：“没错，这是你师父生前的最后一幅画。”
江未晞的名声已经打响，同时随之公开的还有她和师父的关系，爷爷知道很正常。
江未晞宠溺一笑，她都是由着他老人家。
“好。”江未晞笑着点头。
江未晞和顾老爷子一起写了几张书法，他还是觉得自己写的没有年轻人写的好，他一生的心思都用在了生意场上，艺术方面的造诣完全比不上老季。
他也为老季感到高兴，他的努力终于让所有人看见了。
中午在老宅陪爷爷吃了午饭，江未晞出来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地面都有积水了。
周末早晨江未晞起床醒来，外面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顾鸿羽已经去公司了。
在洗手间洗漱时，她刷牙前打开手机，本来想着边刷牙边刷手机，结果看见顾鸿羽发来的一条信息。
【跟爷爷谈完事情，打电话给我。】
江未晞放下手机，刷牙的同时思考着，他是不是要跟她聊那件事，他一直没有提起过，也不太像他的风格。
她收起疑惑，快速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吃完早餐，便出门了。
她不想拿走。
在爷爷这里的价值更高，更有意义。
江未晞喝了一口茶，将画小心卷好，仔细系上那根绳子，放进檀木箱子里，交到了爷爷手中。
顾老爷子将箱子放好后，拉着江未晞写了几幅字，“小晞，我们来比拼书法。”
不是随便写，老爷子拿出样本，让她照着写，江未晞看着那字像经文似的，她没有没太在意。
“新郎不是我，也不是老季，她嫁给了苏城富商，你说可笑不可笑。”
“而老季竟然离开了这座城市，最后终身未娶。”
江未晞眼神不断变化，她不知道这中间还有那么多爱恨情仇，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觉得遗憾还是觉得人类是如此渺小，小到无法掌控情爱。
但是这两个字很大又很沉重，情字何解？
爷爷他们那个时代应该很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我们是老友也是竞争对手。”顾老爷子略粗重的嗓音响起。
江未晞微微惊愕，没想到爷爷和师父还有这么深的渊源，他好像没有听师父提起过爷爷，可能他性格怪异，除了教她画画和书法，从未跟她一个小孩子讲过家人朋友。
顾老爷子：“从你送我第一个礼物书法开始，我就有所猜测，后面和你比拼书法我就大概知道了。”
江未晞看向爷爷有些清明的眼神，似乎明白为什么爷爷毫无缘由喜欢她了。
她坐在梨木雕花椅子上，面前是简易茶桌，爷爷就坐在她对面，爷爷住的别墅都是中式装修风格，书房的一桌一椅也都是中式的，既庄重又严肃，但是颜色比较明亮，不是那种很暗的。
只是爷爷怎么会有这幅画，在她印象中这幅画好像已经毁了。
江未晞面露疑惑，看了看手中的画，那落款印章确实是师父的，而且是不是真迹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幅画的价值已经炒到了八位数，但是没有人见过真迹，只是网上有图片。
江未晞再次看向顾老爷子，问出了她心中的猜想。
“爷爷，您认识我师父？”
她没忘记要打电话给顾鸿羽，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顾鸿羽的电话。
“喂？”
江未晞听见对面纸张翻阅的声音，应该是在翻文件，他还在忙。
“阿羽，我从爷爷那里
去到爷爷那里，他老人家今天穿着黑色衣服，平时他也是穿深色衣服居多。
他直接带着江未晞去书房，神秘兮兮拿出一样东西给她看。
江未晞带着好奇心打开檀木小箱子，里面放着一卷纸质卷轴，只是看了一眼，她便知道这个卷轴是什么。
这是画画用的宣纸，她太清楚了。
她看了爷爷一眼，顾老爷子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她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