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
恰好验证了公关女郎的说法。
整个大厅更加安静了，感觉胸口被锤了一下，呼吸急促。
这让原本继续狡辩的高洁脸色变了又变，羞怒的同时，火烧火燎。
感觉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十万块，也不贵啊，我又不是喝不起，对吧。”
说罢，看向身周几个女人。
钱蕾等人却无法像她那样保持平静，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这位女士，我刚才说的只是寻常情况。”
公关女郎转目看向高洁，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鄙夷，又平静开口。
“想到达到这种境界，需要最顶级的茶艺大师，经过焚香、静心等一系列准备，以及高超的冲泡技巧，或许才有可能达到。”
她又看向桌面上那杯青瓷茶杯，轻声道。
“这杯茶，在业内至少需要十万。”
嘶！
大厅所有人皆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可在这样的环境工作，每天接触的人和事，让她们的见识并不比这些人少。
甚至更多。
徐龙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立即看向那位带他们进来的公关女郎。
“小姐，请问这香韵水飘香是……”
公关女郎猛地回神，有些敬畏的眼神瞟过天九，以及桌面上的那杯茶。
公关女郎一愣，赶忙道，“更高的第三境界名为……气韵水生香。”
停顿一下，略加快语速，又道。
“这个境界的茶道闻着香，喝着香，持久留香，茶香与茶汤高度融合，饮下后香气游走于体内，又会随着甘韵从喉咙深处细细反哺，香气久而不散。”
她不着痕迹瞟了一眼青瓷茶杯，“第三境界最显著的外在特征，就是，就是……”
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只见她脸上同样流露出错愕之色，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甘韵香入水，茶道四大境界之二，比之水飘香还要罕见，哪怕是国内最顶级的茶艺大师，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也很罕见，它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能够嗅到茶香中的甘甜韵味。”
说到这里，她沉吟一下，又道。
“茶香飘在空气中，融在茶汤里，才能甜在味觉中，据说这样的茶汤入口之后，会感受到香气弥漫在口齿中，喉咙里，伴随着呼吸逸出……”
“别说了。”
霍然看向那杯茶。
脸上的表情是难掩的惊愕、疑惑、激动、震撼。
不止是他，距离较近的人，也在这个时候很明显的察觉到，吸入鼻子中的茶香，似乎发生了不知名的变化。
依旧是那种沁入肺腑的香味，但却多了一丝丝的甘甜。
没错！
香韵水飘香？
那是什么。
人们面面向觑，皆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
以大家的认知和常识来说，这就是一杯很普通的大红叶泡出来的茶水。
但是这沁鼻的香味和发自细胞般的冲动，又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卖。”
令人目瞪口呆的是，天九毫不犹豫拒绝了。
“小兄弟，二十万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沈离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满。
话未说完，他下意识耸吸鼻子，眼睛瞬间从天九脸上移开。
“之前我说了，哪怕是最顶级的茶艺师，也需要一系列的操作、流程、技巧，或许才有可能冲泡出香韵水飘香的茶，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首先茶叶必须是顶级好茶，还有选择泡茶的水质，这些都需要相当高的标准。我虽然不知道这位先生是如何做到的，但我知道，他用的只是大叶红茶，以及很普通的纯净水。”
就在这时候，一直紧紧盯着茶杯的沈离大师忽然抬起头。
“天九小兄弟，我出二十万，这杯茶卖给我，你看怎么样？”
一杯好茶，对于一个痴迷茶道的有钱人而言，简直是无法抵挡的巨大诱惑。
二十万！
就这么一小杯就要十万？
三五口就喝完了吧。
震惊之余，不少男士面呈怪异。
他们的目光在高洁身上扫来扫去，耐人寻味。
高洁的脸色早已经变得发白，强压惊骇，故意扯出一抹不在意的笑容。
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徐龙。
“这是茶道调茶的四大境界之一，香韵水飘香，茶水交融，茶香弥漫，沁入肺腑，达到闻香如饮茶的境界。”
闻香如饮茶。
这几个字眼让人们皆流露出呆滞之色。
公关女郎接着道。
公关女郎的眼睛越张越大，喉咙也在
沈离立刻将她打断，望着天九，“三十万，我出三十万买你这杯茶。”
“看得出来，沈大师你是一个爱茶之人。”
天九终于给了正面回应，脸上也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只是说完这句话后，忽地看向那位公关女郎，笑道。
“你刚才说茶道四大境界，已经说了两个，还有两个是什么？”
就是甘甜。
沈离的声音近乎嘶哑般吐出一句话。
“这是……甘韵香入水！”
唰！
四周众人下意识齐刷刷看向那位公关女郎。
一方面试图贬低，一方面又控制不住自己。
自相矛盾产生了。
也有几人例外。
那位公关女郎和几个服务员，全都眼睛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们的身份和职业或许没有场内人们高。